福島核災民抵台 籲台灣莫複製悲劇
1.「其實車諾比後,大家就知道污染熱點是點狀分佈,不一定是同心圓,但這次日本政府的思考方式並沒有改變,疏散範圍還是以地理位置方圓為計算,但許多地區因為受風向、氣候影響,所以即便超過警戒範圍,其實也都是污染熱點。」
大賀絢子表示,核災發生後,日本對於福島鄰近區域的農產品產生非常大的疑慮,但日本政府明知道核電廠30公里外有污染熱點的存在,卻沒有針對熱點進行監測,只挑選少數「局部區域」進行3個禮拜的監測,若無問題就認定「全縣」農產品都安全,繼續販售給全日本,甚至是國外消費者,讓她覺得日本政府因應核災的態度非常不嚴謹。
臺灣也應該是這樣的情形,有人去關注熱點嗎?
2. 與東京電力對話20年 持續施壓監督
大賀絢子16年來積極投入的「福島核電30公里圈居民大會」,雖然是僅有10名成員的小型反核團體,但東京電力公司卻每個月都會與該團體開會,每月針對設備汰舊與其他區域的核事故進行報告,時間長達20年之久。
「剛開始的10年,開會其實沒有太大作用,但2002年起,有東電的內部告發者把臨界事故(反應爐差點失控)的資訊公開後,東電就開始真的比較有在公開資訊。」大賀絢子認為,20年來持續和東電碰面,就算沒有密告者事件,他們也多少可以從東電提供的資訊中,拼湊出一些蛛絲馬跡,並對此進行施壓與監督。
「如果沒有這樣做,東電頂多把事情告訴媒體,媒體也不會報導事件的完整面貌。」大賀絢子說:「東電在鄉下是很大的企業,一般人很難反抗,所以一直有人在監督或施壓是很重要的工作。每個月去見他們,其實我自己也很痛苦,因為一直要挖掘真相。」
不知道台灣有沒有人持續和台電公司開會,監督台電的核安工作?
臺灣有沒有大賀絢子,作這樣持續又詳盡的監督?
福島核災民抵台 籲台灣莫複製悲劇
記者 鐘聖雄 / 專訪;日文口譯:張建元、陳炯霖
為聲援4/30的台灣反核遊行,日本福島核災民大賀絢子(Oga Ayako)今抵台灣。對於日本核災對台灣所造成的影響、恐慌,大賀絢子表示:「我對日本為台灣帶來的恐懼與不安,感到非常抱歉。現在福島縣民正活在不安中,也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辦,希望台灣人民不需要走上一樣的命運,也希望台灣社會能阻止更多核電廠的興建計畫。」
大賀絢子的家,就住在離福島核一廠僅5公里的大熊町。她認為,日本並沒有從25年前的車諾比核災中學到教訓,對於30公里疏散範圍外的「污染熱點」也沒充分掌握,如此可能對受污染的農產品控管不足,危害到全體消費者的健康。大賀絢子此行的目的,是為分享福島的核災經驗,也會親身參與4/30的反核遊行,不只為日本,也為台灣的反核運動而走。
自覺愧對妹妹 13歲立志反核
打從13歲就立志反核的大賀絢子,如今已有25年的反核經歷。1986年車諾比核災後,日本的牛奶、蔬菜受到輕微污染,每公斤飲用水中也測出10貝克的放射核種,但大賀絢子卻在半年後才逐漸瞭解這樣的輻射風險,讓她對當時僅3歲的妹妹感到非常愧疚,於是下定決心,以廢核為終生志業。
20歲那年,大賀絢子積極投入反核運動,開始與福島、青森六所村一帶鄰近核電廠的居民有密切接觸。此後又過了2年,阿賀絢子決心投入有機農業工作,於是從東京搬到離福島核一廠僅5公里的大熊町定居,也成為當地小型反核團體「福島核電30公里圈居民大會」、「廢核福島NETWORK」及「廢核行動福島核電40年執行委員會」的成員。
日本沒從車諾比學到教訓 明知有污染熱點卻不掌控
2011年3月11日,9.1級大地震連帶使福島核一廠陸續傳出災情,核能「安全」神話就此破滅。長年反核的大賀絢子雖感受到社會輿論的改變,不再如過去般擁核,但災情的加遽卻也讓她感到加倍憂心。
「其實車諾比後,大家就知道污染熱點是點狀分佈,不一定是同心圓,但這次日本政府的思考方式並沒有改變,疏散範圍還是以地理位置方圓為計算,但許多地區因為受風向、氣候影響,所以即便超過警戒範圍,其實也都是污染熱點。」
大賀絢子表示,核災發生後,日本對於福島鄰近區域的農產品產生非常大的疑慮,但日本政府明知道核電廠30公里外有污染熱點的存在,卻沒有針對熱點進行監測,只挑選少數「局部區域」進行3個禮拜的監測,若無問題就認定「全縣」農產品都安全,繼續販售給全日本,甚至是國外消費者,讓她覺得日本政府因應核災的態度非常不嚴謹。
福島是農業生產地,東京則是消費地,現在東京雖有聲援農家的行動,但總量來說,福島農產品的銷售已下滑,這不純是「風評被害」的結果,而是真實的災難所致。4月26日時,有許多農夫前往東京電力公司抗議,一名自殺農夫的太太也參加了抗議行動,她說:「自殺就是為了抗議」。大賀絢子認為,現在限制的蔬菜、飲用水,應該要擴大管制範圍,不能再用寬鬆標準銷售給消費者,至於全部的經濟損失,則應全由東京電力買單。
談起福島農業,大賀絢子臉上滿是不捨與憂慮。然而,同樣身為有機農業工作者的她,所蒙受的損失又有多大呢?聽聞記者如此提問,大賀絢子僅淡淡回答:「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所有人的農業損失,以及相關的食品風險,還沒時間想清楚自己損失多少。」
與東京電力對話20年 持續施壓監督
大賀絢子16年來積極投入的「福島核電30公里圈居民大會」,雖然是僅有10名成員的小型反核團體,但東京電力公司卻每個月都會與該團體開會,每月針對設備汰舊與其他區域的核事故進行報告,時間長達20年之久。
「剛開始的10年,開會其實沒有太大作用,但2002年起,有東電的內部告發者把臨界事故(反應爐差點失控)的資訊公開後,東電就開始真的比較有在公開資訊。」大賀絢子認為,20年來持續和東電碰面,就算沒有密告者事件,他們也多少可以從東電提供的資訊中,拼湊出一些蛛絲馬跡,並對此進行施壓與監督。
「如果沒有這樣做,東電頂多把事情告訴媒體,媒體也不會報導事件的完整面貌。」大賀絢子說:「東電在鄉下是很大的企業,一般人很難反抗,所以一直有人在監督或施壓是很重要的工作。每個月去見他們,其實我自己也很痛苦,因為一直要挖掘真相。」
未來應著重「複合式災難」演習撤離
1999年,日本茨城縣東海村發生「核燃料處理工廠臨界事故」,有3名作業員受輻射污染,造成2人死亡1人重傷的悲劇。此事件後,日本開始針對核電廠周遭10公里居民進行疏散演練,當中也包含福島核一廠旁的大熊町。
大賀絢透露,這些演習多半只是寫好劇本,讓居民按劇本慢慢撤退,實際成效不大,也不是特別有效率,但或多或少還是在這次核災中發揮了效用。這次的福島核災證明,核電廠周圍10公里內的人,撤離速度真的比10~20公里的人快。
然而,大賀絢子也指出,日本的防災演習並沒有把地震、海嘯也考慮進去,只有單純針對核災進行演習撤離,這對多地震國家來說,並非真正有效的演習訓練,也應是日後改進的重點。她說,「在我印象所及,大熊町從來沒有進行過大型的震災、海嘯演習」。
台灣人民不需走上福島命運
「我對日本為台灣帶來的恐懼與不安,感到非常抱歉。現在福島縣民正活在不安中,也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辦,希望台灣人民不需要走上一樣的命運,也希望台灣社會能阻止更多核電廠的興建計畫。」
大賀絢子對台灣的總統府距核電廠不到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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