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彭薇、楊明敏／宜蘭縣報導】碾米後剩餘的米穀及耕牛不易食用的苜蓿飼料細屑，除了丟棄外是否還有利用的可能？海洋大學與宜蘭壯圍推廣傳統耕牛文化的農場「牛頭司」、基隆手工皂工作室「沐澧」合作，將農作廢棄物製成天然無污染的身體清潔餅「沐牧皂」，解決廢料浪費的問題。
走入沿海鄉鎮發掘農業剩料問題
宜蘭沿海的頭城、壯圍、五結地區過往為養殖漁業的重鎮，由於水產疾病氾濫、魚類染疫風險上升，養殖產業逐漸沒落，留下了七成的廢棄魚塭地。海大意識到上述問題，於是自2020年實行「智慧樂活水產村」計畫，由漁業資源保育專業的博士後研究員江俊億，以及擅長海洋生態調查的計畫專員蔡之庸等人組成團隊，積極協助此地區的產業轉型發展。
↑宜蘭沿海一帶 有許多因為養殖產業沒落而被廢棄的魚塭。攝影/彭薇
在走訪壯圍時，江俊億與蔡之庸結識了將廢棄魚塭地轉型為推廣耕牛文化的農場──牛頭司。有別於現今農業大多以機械完全取代獸力的方式運作，牛頭司是少數仍部分以人牽耕牛進行農作的場域。這裡不僅出產白米，也鼓勵大家體驗犁田、餵食耕牛，認識台灣農業發展上不可或缺的夥伴。
不過，在飼養耕牛時會產生大量的廢棄物，像是耕牛吃完苜蓿飼草後會剩下細碎的殘渣，並且排泄出牛糞；而收成的稻穀在碾米過後，也會產生多餘的米穀未被利用。不想要這些剩料被丟棄的江俊億與蔡之庸，決定透過加工成商品的方式創造廢棄物的新可能。
牽線手工皂工作室開發無汙染沐牧皂
為了解決牛頭司農畜剩料過多的困境，江俊億和蔡之庸透過基隆市文創產品的徵選計畫《基隆好物》，認識了沐澧皂餅工作室。沐澧致力於推廣友善環境，堅持手工製作零汙染的洗髮餅與身體皂。很幸運地是，沐澧當時也正在找尋合適的本土原物料來製作皂餅。於是，江俊億和蔡之庸便嘗試連結牛頭司與沐澧，將農畜剩料與清潔用品做結合。
「牛頭司是台灣少數以耕牛文化做推廣的場域，原料選取希望能夠更與牛貼近一些。」當初除了挑選米穀與苜蓿作為皂餅的原料外，也有嘗試使用耕牛食用的牧草做研發皂餅的嘗試。不過由於牧草不像米穀，或是經過加壓的苜蓿有乾燥、較易加工的特性，且萃取出的精油效果也不佳，最後還是以米穀和苜蓿作為皂餅的原料。在經歷了一年由海大負責設計與三方合作協調、牛頭司提供原料、沐澧研發的合作後，環境友善的沐牧皂終於在今年的4月22日──世界地球日誕生。
↑稻米無法食用的外殼及太碎無法讓牛食用的飼料(苜蓿)是沐牧皂的原料。攝影/彭薇
↑利用農廢製成的天然環保洗髮餅及身體皂。製圖_彭薇
環境友善包裝取代塑膠瓶罐
沐牧皂除了擁有對環境無汙染的特性外，在外包裝上江俊億和蔡之庸也盡可能結合循環經濟的理念。「其實不管是海大、牛頭司、沐澧，有一個核心思想就是希望能友善環境。」不像大眾普遍使用的沐浴乳、洗髮乳使用塑膠瓶罐包裝，皂餅可以打破容器的限制、減少垃圾的產生。因此，海大團隊在包裝的設計上也是費盡苦思。起初，江俊億和蔡之庸曾考慮用牛頭司的牛糞加工成紙來當作皂餅的外包裝。，但由於牛糞所含的纖維過粗且短，需額外增添長纖維才能加工成紙。在有限的成本考量下，他們只好先放棄牛糞紙的選擇，轉而使用100%再生紙製成的可回收紙盒及乾淨的天然麻袋，希望讓內容物和外包裝都回歸到最自然的製成方式。
↑海大團隊蔡之庸專員與沐牧皂合影
雖然沐牧皂的價格較市面上的皂餅來得高、實際購買的人或許沒這麼多，但在推出之後，卻得到許多人對環境友善、廢棄物再利用產品的認同。其中，最令江俊億和蔡之庸感到欣慰的是，有許多小農在聽聞沐牧皂後也開始詢問沐澧，是否有機會將其他農業原料製作成產品？江俊億與蔡之庸認為，如果能因此促使剩料再加工，也算是這次計畫中意外的收穫。
↑沐牧皂外包裝為100%再生紙 加上環保麻布袋 供消費者重複使用 達到環境友善。攝影/彭薇
從困境中學習
對江俊億和蔡之庸而言，最困難的莫過於本來只是單純想做皂餅，卻沒想到原來手工天然的比有化學添加物的市售皂餅更容易過期。因此，還得去鑽研如何用一層簡單的油膜包覆，讓皂餅的使用期限延長。而在行銷上，江俊億和蔡之庸也從沐澧身上學習到許多。像是一開始他們想把苜蓿、米穀的療效寫在包裝上，但後來經過沐澧提醒才知道有可能違反《藥事法》的規定。
牛頭司就像一頭牛，專心做農耕、環境教育，但在開發產品與行銷的經驗就比較少。江俊億和蔡之庸努力協助沐澧與牛頭司的合作，並期許未來還有更多透過剩料創造新產品的機會。
↑牛頭司有幾隻牛供遊客餵食牧草、疏毛以及趕蒼蠅等零距離互動。攝影/彭薇
採訪側記
一開始我們對米穀、苜蓿長怎麼樣子感到非常陌生，實際到現場後才認識他們到底是什麼，也覺得他們能加工製成皂餅很神奇！牛頭司的場域也有都市看不到的耕牛，牠們每隻的個性都不一樣，但都超級可愛而且還會跟我們撒嬌。耕牛是協助人類走過農業社會的最好夥伴，很謝謝牠們辛苦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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