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一:逐漸被遺忘的記憶 大豹部落遷移
記者OS:
位於新北市三峽區的大豹溪,曾經發生過不少起溺斃事件,也讓這條溪有些不好的傳言。但對於泰雅族來說這邊是孕育他們長大的地方。
記者OS:
從三峽出發搭公車一路駛向山林,走上去之後,會看到一條滿是青苔的小路,而旁邊的圍欄都已經倒塌。披荊斬棘之後,會看到一個年代久遠的紀念碑。
記者Stand:
記者現在位於新北市三峽區的忠魂碑,當初忠魂碑是由日本軍方所建立的紀念碑。現在呢,是用來緬懷大豹原住民抗日的事件,但事實上,忠魂碑的設立對大豹的後裔來說不是紀念而是迫害。
大豹後裔(泰雅族) 楊米豐Bite:
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投降啊,代表我更不能去向它低頭,這是我們的耆老,特別交代我。
記者OS:
1900年日本總督府開放樟腦業者進入山林開採資源,大量業者闖進部落的領土,而擁有豐富樟腦資源的泰雅族大豹社便首當其衝。在同年的8月,日本總督府派軍隊鎮壓,泰雅族原住民頭目瓦旦·燮促率領部落聯盟,聯合抵禦外敵打了整整七年,最終不敵日軍戰敗。在西元1921年,從原本的大豹溪流域被趕到桃園復興鄉山上。
大豹後裔(泰雅族) 楊米豐Bite:
原住民在,在二次大戰發生的這些事情之後,在後來我們的政府,他認為只是一個事件,衝突的事件。
記者OS:
今年45歲楊米豐,是當年大豹社事件的後裔,平時他有空就會到山林裡探勘,找尋部落曾經被遺忘的歷史。
大豹後裔(泰雅族) 楊米豐Bite:
我們現在找到的東西,很多都是日本人遺留的。我們自己泰雅族能夠遺留的東西是很少,因為沒有文字,沒有辦法去追溯到,兩三百年那時候的狀況。
記者OS:
大豹部落的後裔,幾經輾轉離開了自己的家園。即便在台灣回歸國民政府後,依然未能取回自己的土地。曾經的故居變成了森林遊樂園區,難以再還原傳統生活的樣貌,那後代們又該如何了解自己的根、自己的文化呢?
大豹後裔(泰雅族) 楊米豐Bite:
想一想這是我們要的嗎,它現在已經不是這純白、純潔的一個泰雅文化,時間序裡面它已經穿鑿附會,可是這個純白的我要去哪裡找,不是說我去山上舊部落找一找,我就有這一個東西。已經幾乎是很難了。
標二:與故鄉的距離 原民遊子面臨挑戰
記者OS:
大豹部落的故事只是個起點,文化遺失是所有原住民族共同的遭遇,而為了更好的生活,許多原住民選擇離開家鄉進到大城市,離開了曾經的家園,而這對於文化傳承又是另一個挑戰。
文化工作者(泰雅族) 馬紹.阿紀Bite:
我從小在部落裡面長大,然後小學一年級到六年級都在山上念書,後來我在六年級下學期也轉學出去了,比較靠近外面一點的客家莊念國中。我的同學全部都是客家人,那個時候我最大的感觸就是,啊好無聊,就會,會發現說哎,城市裡面的小孩好像很嚴肅,啊我那時候才知道說,哦原來這個叫讀書風氣,那就開始要去面對,所謂的升學的競爭壓力,還有一些非原住民族群的同學,對原住民的刻板印象,那也就是歧視。
記者OS:
馬紹.阿紀小時候很不諒解為什麼族人要離開部落,當自己也離開家鄉進到大城市時,才發現自己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文化工作者(泰雅族) 馬紹.阿紀Bite:
我在唸書的時候是受到老師的歧視,我那時候轉學到外面,就是老師有意無意的就是說,哎呀這個就是牛嘛,牽到北京還是牛,我小時候不懂這個意思。其實這種刻板印象,你看我現在已經都五十多歲了,到現在還在,那我覺得這是教育必須要教,積極去改進。
記者OS:
離鄉背井到城市裡的原住民,可能會受到一些不同的對待,也讓部分原住民逐漸懷疑甚至無法認同自己的身份,而從小在城市長大的原住民後代,又可能遇到什麼情況?
紀綠片導演(泰雅族) 曾宇平Bite:
是在都市長大,然後我,我沒有部落生長的經歷,從小其實回外婆家,都會經過那個大豹溪,但一直都不知道,哦原來我的祖先以前住在那裡。
標三:傳承文化不易 原民精神交由後裔
記者OS:
從小在城市長大的曾宇平,雖然沒有在部落長大的記憶,但依然記得自己的文化,而是什麼讓他有這樣的認同?
紀綠片導演(泰雅族) 曾宇平Bite:
我的爸媽都給我很多族群知識,或是意識的養分,現在我自己也在做這個影像的工作,那我就是用這個東西,去紀錄這些,呃快要被遺忘的故事,然後讓越多人知道越好。
文化工作者(泰雅族) 馬紹.阿紀Bite:
新一代的原住民青年,應該就要呃多認識自己的文化,然後語言,讓更多人認識原住民的文化,喜歡原住民的文化。
記者OS:
雖然當年英勇保衛家園的原住民戰士已經不在,但這樣的精神會有由他們的後裔,一代接一代傳承下去。不論在哪裡出生;在哪裡生活;在哪裡工作,只要他們心中有部落,部落就會在那裡。
大豹後裔(泰雅族) 楊米豐Bite:
我是Tayal(泰雅族),我就是泰雅族啊,我的生活就是泰雅族,我的靈魂是在泰雅族啊。
採訪撰稿 蔣逸凡
攝影剪輯 林 琍
音樂來源 Aetl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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