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八三、邊境咖啡中的老同學、舊識與奇特人物
今天是生平第一次新書分享會,被照顧的很好,內心很安慰。不過,今天除了新書分享會待紀錄情況,還有遇到幾個人,很有趣先說。
第一個是現在比較有聯絡的,可說唯一的高中同學吳上琦大老遠從桃園來到新竹南大路的邊境咖啡屋。原來他也對此休閒聖地抱持興致。而對我的創作,他非常支持,這就不要講。只是他不大知道要怎麼回應。他只說他什麼記憶都忘了。我感到他對文學作品、文字的領略,好像有困難。但是他還是提到我高二時英文很差,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飛躍進步,而一下子攀爬到全班第一名。
第二個是遇到倪國榮,是分享完才遇到的。他是在九二一地震前就跟我聯絡過。說我提供過七等生的信件給他。他是七粉,太太則是名翻譯家。我到此刻也不知道他真正職業是什麼,通德文,或許英日也是。還有哲學。提到慾情,不該強調,否則如動物。應該是要提升到精神面,否則何必用文學之美表現呢?
講的我很緊張,畢竟我並沒有太深刻的思想。但是我也有不同意的地方。我該拉出侯俊明來擋子彈。我的領略是,我們需要自由,這社會很虛假,很壓迫人的慾望,捆綁我們的肉體,我們肉體無法解放,精神又如何自由呢?精神的自由,帶過老莊、道家,那往往是虛妄、假的自由。他們否定了人的七情六慾,人哪有看破的呢?至少不是我的價值觀。
更重要是倪不斷的訝異,我本來在工研院,他還知道180nm製程什麼意思。但是就是感到奇特,對我的轉變。而我對他,居然毫無印象了。還有二十多年前看過我的人,忽然在眼前。然後他似乎每天來邊境這邊享受,還會彈老闆的吉他。
第三個奇特就是老闆,潘佳霖。他居然是埔里人,還是牛眠的四庄葛哈烏人,跟我一樣是熟番。也知道巴宰跟他們有關,畢竟他外婆就是愛蘭那裡的。近來從黃美英的資料,看到他的祖先的名字。他台語還很好,雖然一歲就搬到台中,倒每個禮拜會回埔里。
過去他曾到墨西哥作珍珠奶茶的技術移轉,也送過墨西哥牛仔帽給史明。因為他看到我手機的標誌的照片就是史明,所以他提起。他很會拍黑白照。意外的也幫我拍了,挺有味道。不知道他怎麼作的。我也帶回咖啡兩包,一包說是比解憂咖啡還更解憂的。
他非常溫和、親切,跟臉書上的文字,說是會諷刺的感受,完全不同。被他請了好多杯很贊的咖啡。如有機會到新竹,應該常進去坐坐。
零三八四、竹塹邊境咖啡店分享新作:類似回憶的小說(一)
(一)
十一點開上高速公路,有點來不及了,想要到竹塹城隍廟吃吃四神湯、肉丸。那是我住在南大路的大學五年級時,開始迷上的。帶我去的叔婆太,我當時住在她家,她都死去那麼二十多年了嗎?爬山心臟病發作。喔!我把住在南大路的房子都寫在我的處女作,第二篇作愛的場景。原諒我叔婆太。當時實際上隔壁還住著一個不結婚的青春小姐,吃齋的,後來大概我吵到她,她搬走了。罪過罪過,叔婆太少了一份租金。
講太多了,拉回來。我是為了第二本的創作,更是第一次的去新書分享。多芳慈女詩人的獨特眼光與鼓勵我,邀請我去。今天太美好,我受到多麼親切的招待與支持,給我諸多自信。我出第一本時,根本沒人要找我,就是找我,半途而廢,不知名原因取消了。真是扼腕,打擊我薄弱的自信。我只能自我安慰,我反抗社會,社會卻打敗我了。
現在在高速公路上,我依舊緊張。因為我很想獲得掌聲,我希望大家閱讀的有趣,想讀下去。我講的會比寫的好聽嗎?應該要會的。可是沒經歷過。我想到南大路,我搬家,所以我才能在第二本安排劇情說,我搬家,所以跟主角有關係的女性就遠去了。這很合理。第一本則不怎麼交待,就跟下一位我所迷戀的女性在一起了。
當我想到此時,我想要演講的思路全斷掉了。搬家啊,搬家,以前我把搬家都當成我的一種不幸,離開我的同學,來到陌生的地方,不斷的轉學。小姑姑都非常同情我們幾個小孩,哭著要爸爸不要搬家了。正面思考,頂多我熟悉幾個地方了,但那僅是表面。害我沒有故鄉、人際網絡、不知道認同何處。現在,卻成為我轉換場景、人物的一種小說表現了。
我就把思路斷了,這事情,放到開場白了。畢竟我是在南大路演講的。但是,這開場只是冷靜我的心而已。我的心被冷靜,主要還是兩點十分時,芳慈就來到了。卻先帶我去吃白色的冰淇淋。酸酸涼涼的。本來還說美燕與她要帶我到這裡的優雅的餐廳吃飯呢。但是訂不到位置。
然後,我就跟藝術家芳慈聊天。她談她很多計畫。我也請教了從詩到小說,小說講回詩,該怎麼作。這些以後再談。反正那冰淇淋,還有主持人充分的照顧了我,讓我可以完成我今天的工作。收穫滿滿。碰到很多有趣的人、來到這有趣的地方。回到我的故鄉。之後我們還去吃客家湯圓、米粉,滿桌的菜。
在高速公路上,我想著今天的講詞,我想講,我當時滿滿的夢,多麼可愛。可是現在寫出後,反而沒有夢了。而我看著那些臉龐,從照片,覺得一點都不可愛啊!不過,忽然車子高速行駛中,我腦海出現他們的臉龐,一個一個,那麼美,那神采,那望著我的角度,那嘴唇,啊!我陶醉了。原來,美麗只存在我的幻夢中,就是照片也無法保存那些美麗啊。
(二)
要寫下去之時,我發現我的分享給我的自信與經驗,我到底講了什?其實,這一天更重要的兩位姊姊般的詩人,去進一步認識她們,可能比分享會還重要。
我忽然發現,再一次的印證了,我生命中,比我年紀稍長的,如姊姊一般、阿婆是真正照拂我的。那麼,我太太可能也是如姊姊了。儘管她身材矮小,我很難說她是姊姊。可能我本來就是不大會照顧人、很自我天真吧。我的媽媽,是否也如姊姊般照顧爸爸呢?爸爸也是天真的可以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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