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社大第十四次走讀吳智慶老師帶領於貴子坑說歷史與示範北投社祭歌

「要談所謂的台北內北投，北投社。大家要注意，北投，我們到外北投社，淡水的。外北投，事實上串連的。歷史學者講法，外北投、內北投同一個脈絡。有可能。可能跟八里坌社有關係，聽說，早期八里坌社，從六千年前，觀音山麓大坌坑遺址，三千年前移到海邊河口。外人在十七世紀的時候，外國人包括漢人等，到八里海岸和八里坌社交易，帶來鐵器文化時代，興盛的成為漢人的行業十三行郊商易口岸。

這個社，曾經因為在明末年間，西班牙荷蘭佔領了紅毛城，要徵收稅。原住民反抗，攻打淡水紅毛城，荷蘭人慫恿中部的後龍新港社，夾擊致使八里坌社戰敗。荷蘭東印度公司下令懲罰，攻擊荷蘭人的反抗者，強逼他們離開部落土地，流放到淡水河對岸的竽蓁林、竹圍。

歷史上寫到，這些八里坌社人到竹圍後稱為小八里坌社，和原住這裡的姓台的竹圍社人，分開而個自居住。小八里坌社人，後來部份進到裡面來翻越小坪頂古道來到三層崎過來。就在內北投這裡，成立了所謂的嗄朥別社。

所謂嗄朥別，「嗄朥」動詞悲哭，「別」就是社。哭的社。為什麼？因為被流放，哭著過來，悲哀的社。部份社親到復興岡，成立嗄朥別中社。到北投大業路成立嗄朥別下社，被叫番仔厝，那裡有一個番仔王爺宮。三層崎這裡嗄朥別頂社有五十戶，算是大社。

嗄朥別社領地在北投地區，是火山地熱斷層帶上面。本身是有一個未知如巫術形成的現象。所謂地熱硫磺；會冒煙，發怪聲、嗆異味。人類早期對她感到恐怖，原住民也是。清代台灣人不喜歡泡溫泉，視為毒煙毒氣毒水。凱達格蘭語叫做北投，如巫師施術很怪異的東西不敢碰。

慢慢的嗄朥別社，變成北投社，內北投社。整個北投的北投現象，這地方，火山群的關係。因為這樣子，日本人來統治，看到這邊有可製陶瓷碗盤的白土，質量多又好。要求嗄朥別社人租賣地讓他們開採。原住民不同意，抓來打個半死後，強迫蓋章，割讓土地。

大量的開發，本來有山林美好的三層崎，變挖成山崩地烈的貴子坑採石場。想是漢人在藐視原住民，鬼仔，鬼仔坑。有很多貴子坑名字。也有泰山貴子坑，都是跟原住民有關係。後來稱為貴子坑。嗄朥別頂社淪為採石區燒窯廠，時常會土石流生活品質不好，部落慢慢的散失。頭目還是住在這裡。

二十年前，這裡挖到很嚴重的時候，幾乎不能住人了。這地方，因為挖到產生土石流，崩山。才強廹禁採，轉型為教育場所。地質的教育區。不是本來做教育，破壞以後，沒有使用價值，變成教育區。這樣子教育，很糟糕的。以為挖的環境，自然的。事實上破壞的環境。

清代最後頭目為潘慧耀的阿公，後來清未馬偕來傳教，一部份改跟馬偕信基督教，在北投大業路成立長老教會。日治年間，北投中央南路，新建北投長老教會。但是有一位一半漢人血統，一半平埔血統的林烏凸。爭奪新頭目位子用打架贏了。潘頭目兒子取得牧師資格，帶著族人到新北投中和街，重新建立了嗄朥別平埔教會。

吳老師以前來到此，協助北投社人在2001年推動平埔族社尋根。在中央南路教堂那裡，辦了文教研習。林烏凸的後代，潘頭目的後代：潘慧耀家人一起來做文化復振運動。深入嗄朥別頂社遺址，看到了潘長老他爸爸的墳墓。跟族人都遷走了荒廢區。2002年在北投辦過一場，北投刺桐花開凱達格蘭族平埔文化祭，邀到數百位平埔族各社族親參與，一系列講座，走標，尋根，祭祖、向祖靈的呼喚。

當時誰也來，知道嗎？李宗盛的媽媽。因為李宗盛叫潘慧耀舅舅。他媽媽就是北投社頭目的後代。每次看到他，就想到潘慧耀長老。因為臉型百分之九十。但是李宗盛，好玩音樂詞曲，華人的名演唱者作家，不敢認自己為凱達格蘭族。

吳老師曾跟潘長老講凱達格蘭族有歌謠嗎？供文化復振需要。也知早期長老教會留存很多原住民歌謠，叫做平埔調聖歌。後來拿了史料，1722年清康熙六十一年，黃叔敬御使，來台灣採集一首淡水各社祭祀歌。請祖靈來吃飯菜、佑讓我們有豐收，稻子，打獵。

停了兩百多年後，一八九五年，日本學者伊能嘉矩來到內湖新里族，里族婦女很高興的迎賓唱了歌。又讓伊能嘉矩很震撼的聽到。一百多年來己沒人提，十幾年前，碰到文化祭，碰到潘長老，兩天以後想到。小時候他阿嬤抱著他，唱搖籃曲。可以接合，黃叔敬的記錄文字歌詞：【懇請祖公祖媽。請您來用飯菜，種稻可以豐收，打鹿可以打很多】。可惜，數年後最倚重的潘慧耀長老也過世了。

今日北投社人不方便來，吳老師代為唱一小段，這首唯一留存的歌謠。每當凱達格蘭文化祭，都能復唱跳－這裡保留下來的古調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