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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稻視界 - 遠離餓夢

2008/10/08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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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舉

【水稻視界】遠離餓夢

採訪/撰稿 李慧宜
攝影/剪輯 陳添寶

 西元1979年,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在第20屆大會上,訂定從西元1981年開始,每年10月16日是「世界糧食日」,希望這一天,全世界都能彼此提醒,為打擊飢餓和貧窮而努力。可是反觀過去一年,有三十幾個國家,因為糧食不足而社會動盪、甚至陷入內戰,有超過十億人口,天天餓著肚子上床,更讓人震驚的是,一年來,平均每天有兩萬五千多個應該快樂成長的孩子,死於飢餓和營養不良,生活在台灣的我們,能獨善其身嗎?

想想,飢餓的感覺是什麼?台灣會不會有糧食危機?為什麼稻穀豐收農人卻哭泣?綠色革命真的可以救人命嗎?最重要的,每個人都有權利知道,全球暖化和全球化,到底是如何聯手左右人類命運!

我們的島製作團隊,上個月特地前往菲律賓,拍攝全世界最頂尖的水稻科學研究,並且深入當地農村部落,採訪東南亞的傳統農耕與農民生活。希望我們可以一起檢視糧荒真相,共同找出遠離「餓」夢的答案。


我們的島
節目

首播:2008-10-13(一)  22:00
重播:2008-10-18(六)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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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

 隨便查一下跟糧荒有關的消息,竟然多如牛毛;像是「2006年起,澳洲大乾旱,稻米產量降低四成。」、「2007年12月,泰國出口米1公噸362美元,2008年4月,米價飆漲到1公噸1000美元。」、「2007年,印度東北部、孟加拉、緬甸爆發嚴重鼠患,兩百萬人面臨飢餓。」、「2008年3月, 印度、越南、中國、埃及、印尼等國,限制稻米出口。」、「2008年9月,聯合國糧農組織公布全球有9億2500萬飢餓人口。」、「全世界有75%的窮人,都集中在農村生活。」

 我想起第一位以農業科學家的身份,獲得諾貝爾和平獎的伯洛格曾說的一句話:「飢餓,是人類文明的恥辱。」從這句話出發,再回頭看看,似乎從古至今,飢餓從來沒有消失過。尤其到了二十一世紀,地球暖化、糧食產量減少、糧價飆漲、限制出口、油價攀升,還有全球化浪潮…。種植糧食的農村,世襲著貧窮的命運,飢餓就像是一列沒有煞車的火車,一直開向天際。台灣世界展望會會長杜明翰說,貧窮國家的兒童們,幾乎沒有什麼快樂的童年,孩子們沒有在街上遊戲、沒有去上學,他們只有一種表情,一種「我不要餓肚子」的表情。

 全世界有11億人口,每天的生活費不到一美元,其中有三分之二的人,是住在以稻米為主食的亞洲國家,這些貧困的人,必須拿收入的三到四成購買糧食,米價飆漲,幾乎快壓垮他們。芝加哥大學教授貝克(Gary Becker)估計,糧價增加三分之一,富國生活水準會降低3%,但是窮國卻會驟降20%,因為糧食,是窮人生活中最重要的支出。對此,杜明翰進一步說明,他說,外界很容易忽略缺糧地區的分配問題,只要一旦發生糧荒或饑荒,女性和兒童一定是第一個被犧牲的弱勢者。

 就在全球糧食不足的陰影籠罩下, 2008年10月9日,台灣水稻產業的發展,出現了一個重要的里程碑。台灣大學將與國際稻米合作所簽約,簽署水稻研究、種源收集的相關備忘錄。這一步,是台灣水稻研究、糧食安全,正式與國際接軌的重要階段。

 屬於非營利機構的國際稻米研究所,全名是International Rice Research Institute,成立於西元1960年,簡稱IRRI。總部設在菲律賓首都馬尼拉的近郊,試驗田佔地252公頃,同時在亞洲跟非洲,也擁有14個研究單位。

 現在的IRRI,是全世界最頂尖的稻米研究機構。這裡有來自八十幾個國家的科學家,日以繼夜地進行糧食作物研究,工作領域包含稻米育種改良、作物栽培管理、生物科技實驗和農業政策規劃,IRRI在2007年的年度預算,超過三千萬美元。稻米基因庫是所有研究的核心,被稱為IRRI的心臟。這裡保存著128個國家、超過十萬種的稻米品種,其中還包含沒有被人類馴化的野生稻。

 野生稻的特別之處,不只可以預防被鳥類啄食的長芒,或是看起來像雜草的外觀,不同的野生稻,擁有不一樣的「特異功能」。有的可以抵抗病蟲害,有些不怕過低或過高的氣溫,有的被水淹不死,有些則是不怕乾旱。野生稻提醒了人類,保存品種和基因的多樣性,人類才有條件,面對多變的生存逆境。

 在稻米基因庫裡,有一排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綠色櫃子,收藏著全世界的稻米品種,旁邊有十幾個正在挑穀粒的工作同仁,正為各種稻穀品質把關。這些經過挑選的穀粒,等到自然乾燥兩個月後,會被包裝成三種規格。一種,是分享給任何前來申請的國家或農民,一種是可以在3度C的條件下,保存四十年,提供當代人類使用,第三種,最重要,是要留給未來的後代子孫,只要在-20度C的恆溫裡,就可以保存一百年。

 現在的科學家,無法改變耕地面積減少的事實,所以糧食研究的首要任務,就是增加單位面積產量。稻米基因庫的創辦人張德慈,是台灣的水稻專家,在因應1960年代的糧食危機時,他找到了高產量不易倒伏的品種-低腳烏尖。張德慈利用低腳烏尖,發展出以IR8號為首的IR系列,這些品種在十年之內,讓東南亞國家,每公頃稻米產量增加了2.5倍以上,成功減緩當時的糧食危機。這一場戰役,被喻為綠色革命。

 不過,綠色革命的成功,卻也把後來的糧食生產和環境生態,推入險境。IRRI計畫發展室主任Mr. Duncan Macintosh表示,第一次綠色革命,主要是聚焦亞洲的食物生產量,即使是比較不利耕作的環境,科學家和農民還是使用相同的栽培管理方式,來維持水稻的產量,所以科學家們,必須記取第一次綠色革命的教訓,更要認知第二次綠色革命是永續性的,在生產食物的時候,同時要了解生態環境和傳統文化。

 簡單來說,第一次綠色革命的負面影響,主要是IR系列的稻米品種,大都是氮肥利用力高、耐肥性很強的稻作,所以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大多數農民,很容易養成過度施肥的習慣。於是在推動第二次綠色革命時,必須特別重視肥料的合理施用。在IRRI研究了17年的資深作物生理學家彭少兵表示,特別是經濟發達的地區,農民施肥容易過量,氮肥過量會破壞環境,地下水硝酸氮含量增加,還有大氣的增溫,也跟農人施氮有關。

 彭少兵曾經公開發表,2002年中國水稻氮肥平均施用量,是每公頃180公斤。反觀台灣,從1990到2000年的十年當中,每公頃稻作氮肥竟高達268公斤。很少人注意到,這些肥料只有20%到30%是被水稻吸收,其他全部流失在環境裡。彭少兵很憂心,因為他發現,要讓農民接受精準施肥,遠比品種推廣來得困難許多。

 唯一會讓農民正視的問題,不是環境破壞、土壤酸化,而是過量的氮肥,會增加田間病蟲害,直接影響水稻產量。所以,這幾年彭少兵積極推廣,作物生長管理的技術與觀念。不過,要了解合理化施肥之前,必須要先認識,「什麼叫做合理?」

 為了這個目的,台灣花蓮農業改良場的余宣穎,在2008年9月,遠渡重洋到IRRI向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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