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心理治療產業性剝削病患大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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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公民人權協會（CCHR）調查研究小組

今年似乎是精神醫學界桃色倫理問題浮出枱面的一年。臺灣精神科大佬李明濱爆出長年性騷擾女下屬；精神科醫生孔繁錦性侵女病患的違法犯罪，終於定讞。

精神科醫師倫理問題發生頻繁，造成對社會安全的威脅。

美國心理治療專業的學者，曾針對心理治療領域進行調查，研究性侵患者，或與患者產生性關係的醫療倫理問題。而臺灣的醫療界和一般民眾，應該鮮少有人知道這些研究內容及結果。

探討對患者性剝削的倫理研究

2020年二月，《美國精神病學與法律學院雜誌》線上版刊登一篇論文〈揭露病人前任治療師性剝削行為的法律和道德考慮因素〉（Legal and Ethics Considerations in Reporting Sexual Exploitation by Previous Providers），文中縱觀多年來美國幾篇精神科及心理治療領域，違背醫療倫理，對患者性剝削進行探討。（註1）

在 1987 年對精神科醫生進行的一項全美調查中，7.1% 的男性精神科醫生和 3.1% 的女性精神科醫生，在匿名問卷中承認在他們的職業生涯中，至少與自己的一名患者發生過性接觸，而這些承認自己幹了好事的精神科醫生中，又有三分之一的人，承認與多名患者發生過性關係。（註2）

Kenneth S. Pope和Valerie A. Vetter兩位美國心理學家，在1991年，對全美臨床心理學家進行調查。肯尼斯（Kenneth S. Pope）曾任美國心理學會（APA）倫理委員會主席多年。

這項匿名研究對象為心理治療師，有647 名心理治療師回答了研究問卷。受訪者表示，他們在臨床執業的經驗裡，至少遇過一名在治療時與治療師發生過性親密關係的患者，有些人則遇到更多位。因此從受訪者的口中，加起來，總共有 958 名患者發生過此類親密關係。

研究結果表明，被心理治療師性侵或有染的病人，14% 的患者試圖自殺；1% 的患者自殺成功。

調查中也發現，在這 958位患者中，九成的患者因為與心理治療師發生性關係而受到傷害；八成的患者在治療終止後，開始與治療師發生性關係。

約 11% 的患者需要住院治療。

約有 10%的患者在與治療師發生性關係之前有過被強姦的經歷，約有三分之一的患者，有過亂倫或其他兒童性虐待的經歷。

其中約 5% 的患者在與治療師發生性關係時還是未成年人。

在這些受到心理創傷的患者中，只有 17% 完全康復。（註3）

肯尼斯（Kenneth S. Pope）於1994年再次發表相關主題研究，匯總所有類型的心理治療師（心理學家、社會工作者和精神科醫生）之間，與患者性關係問題的多項研究中顯示，7% 的男性治療師和1.5% 的女性治療師，至少曾經與一名患者發生過性行為。（註4）

利用「訓練有素的專業」，瞄準病人的脆弱下手

在肯尼斯〈治療師與客戶之間的性行為〉（Sex Between Therapists and Clients）一文中，警告（女性）患者。這些犯罪的精神科醫師或臨床心理學家，在執業心理治療的同時，可能聲稱是愛情或塑造出兩情相悅的假象，而對患者進行性剝削。

根據他的研究顯示，許多受到心理治療師性侵的患者，雖有理由感到憤怒，但他們可能很難直接體驗到這種憤怒。有些人可能只感到麻木，雖然這種情況應該會引起憤怒，但有些受害者可能將憤怒轉向內心，而對自己感到憤怒。內向的憤怒因此會導致自我厭惡、自我懲罰和包括自殺在內的自我毀滅行為。

施暴的治療師通常善於操縱患者壓抑自己的憤怒。有些治療師可能會使用恐嚇、脅迫，甚至武力和暴力來確保患者壓抑憤怒。（註5）

2020年二月的研究論文中，列出美國二十六個州和哥倫比亞特區，都立法通過了專門禁止心理治療師／精神科醫師生與患者之間發生性關係的法規。

這些心理治療者操縱病人的典型方式，是通過他們「訓練有素的專業」，瞄準病人的脆弱性，例如女性患者對浪漫的需求，或是她在現實生活裡遇到一個不懂尊重和欣賞她的伴侣。狼醫可能利用這項弱點，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台灣現況不容樂觀，需要強化監督

性侵或性剝削患者，就是違反人權的行為，這已經成為普世價值。性犯罪的精神科醫生或相關行業的心理治療師，除了違反刑法之外，更應該立即勒令停業，吊銷執業資格。

公民人權協會追蹤數年臺灣精神科醫生孔繁錦性侵女病患的案子。受害者的控訴，印證被精神科狼醫性剝削的結果就是痛苦、自殘、想死。

孔繁錦的案例揭示出一些極為令人不安的現象。儘管他被檢方提起公訴，案件卻歷時三年才有定讞判決。在此期間，政府的醫療管理系統和醫師懲戒委員會未曾積極推進相關懲戒程序。

更難以置信的是，在判決確定後，孔繁錦竟然獲得了超過兩個月的時間繼續看診。若非司法警察將其拘提，他可能還會繼續自由行醫。政府單位無力制止這樣的情況，放任一名已經被證實犯罪的人在臨床現場活動，這種漠視女性患者風險和安全的做法，凸顯了我們制度的重大缺陷，更加深了臺灣醫療倫理所面臨的巨大問題。

公民人權協會呼籲，為了保障社會的公平與安全，政府應迅速改進這些問題，強化法規執行，確保在精神科／心理治療的領域內，女性患者的權益和安全得到最優先的保障。政府的行政與執法部門，需要與民間人權團體攜手努力，建立一個堅固的醫療倫理體系，讓每一位市民都能在就醫過程中感受到尊重和保護。

（註1）https://jaapl.org/content/early/2020/02/12/JAAPL.003911-20

（註2）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752295/

（註3）Pope, KS, Vetter, VA (1991) Prior therapist–patient sexual involvement among patients seen by psychologists. 

（註4）Pope, KS (1994) Sexual Involvement with Therapists: Patient Assessment, Subsequent Therapy, Forensics. 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

（註5）https://kspope.com/sexiss/sexencyc.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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