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肆虐 穿山甲保育成熱門焦點話題
即便2017年全球有114個國家，在《瀕臨絕種野生動植物國際貿易公約》（CITES）會議上，同意禁止所有穿山甲的交易，但成效不彰，高需求的市場，仍無法斬斷非法生意。
穿山甲被列為珍貴的保育動物，近期因為疫情關係，保育呼聲一直不間斷 （圖：Logan Lai, CC BY-NC-ND 2.0)
前幾天滑臉書時，看到朋友分享了《查理週刊》的報紙，粉紅色封面上描繪著形似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卡通人物，與一隻紅唇欲滴的穿山甲在床上相依偎著抽煙，並配上「中國…真的跟我們說了一切實情嗎？」（La Chine…nous a-t-elle vraiment tout dit?）標語。台灣親友看到都感到困惑：為什麼是穿山甲？而不是蝙蝠？
其實，目前有許多專家認為，新冠病毒最初的宿主可能是蝙蝠，後來傳給穿山甲，再傳給人類。此消息一出，讓穿山甲近期突然在法國爆紅，除了《查理週刊》的封面圖之外，《世界報》（Le Monde）也做了一系列穿山甲非法狩獵、走私、買賣有關的報導。就連打開電視，法國電台的女主持人也穿著一身穿山甲裝，蹦蹦跳跳地入場。
穿山甲 非法捕獵最大受害者
這些媒體的呈現手法固然詼諧有趣，但背後是想點出一個極為殘酷的事實：穿山甲是全球非法捕獵下最深受其害的動物。來看一些統計數據，過去十年就有超過100萬隻的穿山甲被殺害，並被列為瀕臨絕種動物。即便2017年全球有114個國家，在《瀕臨絕種野生動植物國際貿易公約》（CITES）會議上，同意禁止所有穿山甲的交易，但成效不彰，高需求的市場，仍無法斬斷非法生意。
讀者可能會好奇，到底是哪些國家在消費穿山甲？談到這點，中國和越南絕對列居第一！由於穿山甲的鱗片有「祛瘀通經、通下乳汁、消腫排膿、通行經絡」等療效，在中醫藥學系統裡常被視為「仙丹」，讓許多華人求之若渴。而盤點現今中國本土的中華穿山甲數量，從1960年代開始銳減了8-9成，相當於「被功能性滅絕」。
如今穿山甲的出口地以非洲為大宗，東南亞其次。《世界報》的專題報導就提到，整個盜獵與非法走私的網絡相當冗長、複雜，從起點、運輸，到最後買家，中間可能橫跨了五十幾個國家！至於價錢，《偷獵真相》（Poaching Facts）網站做了統計，獵人大約以每公斤22.5美金賣出，但到了越南餐廳，一斤竟然高漲到350美元！在中國，賣出的價格甚至可以是原先的160倍。高利潤加上高需求，實在難以斷根穿山甲買賣。
穿山甲的鱗片常被當成中藥材（圖：Wikipedia）
經濟與法令改革 穿山甲生存岌岌可危
事實上，野生動物的捕獵與貿易是環境法上的老議題了。國際野生動物保育協會（Wildlife Conservation Society）的成立（1895年）、法國大文豪羅曼.佳里（Romain Gary）1965年出版的《天根》（Racines du ciel），都控訴了非法捕獵和貿易的殘酷。
兩年前，有位Michael t’ Sas-Rolfes博士指出，非洲盜獵跟野生動物保護議題（象牙、犀牛角等交易），在60到70年代受到高度重視，90年代後慢慢可以看到一些保育成果，但想不到自2000年後，中國經濟起飛，需求量又開始不受控制；再加上許多海盜跟國際犯罪集團介入，造成另一波生物浩劫。
雪上加霜的是，中國2017年的新《動物保護法》條例中，白紙黑字寫下可以「圈養」和「利用」野生動物；2018年更宣布放寬犀牛角與虎骨的貿易活動，像在「科學研究、醫藥、文化交流」等特殊情況下，交易是被允許的。當然這又引起國際社會與環保團體一片譁然，認為中國環境政策倒退了15年。
由於穿山甲數量已存不多，有些國際組織發起拯救計畫（圖：Wildlife Alliance, CC BY-SA 2.0）
不過話說回來，新冠疫情的爆發，似乎有緩衝穿山甲的買賣。今年2月，中國政府下令禁止狩獵、貿易、運輸和食用野生動物，市場需求有因此下降。之前2003年爆發SARS 後，其實政府也採取同樣嚴厲措施，卻只維持幾個月就取消，而後野生動物交易還是如雨後春筍般地復活。希望這次的禁令不會是曇花一現，而是真的能夠為穿山甲，帶來一線生機。
【參考資料】
Le Monde, 2020, Coronavirus : sur la piste de la « pangolin connection ». https://www.lemonde.fr/idees/article/2020/04/20/coronavirus-sur-la-piste-de-la-pangolin-connection_6037131_3232.html?fbclid=IwAR2XGIGViNwoOQpBKfHcdFA0zX2XVb7qQKcJNkJwiGmcDlFxqdXbAiFFLis
CNN, 2018, China allows use of tiger and rhino products, infuriating wildlife activists.
Poaching Facts (Written by Nathan Young), Pangolins Prof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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