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光社區:金流沖毀的家園
今天政府是依法行政,然而人是為了什麼遵守法律,是因為手法、遵從社會規約可以讓他們活的更好,免於各種恐懼。但是當法律成為傷害弱者的刑具,這有是否可以忍受。在去華光社區的隔天,我到了大溪的撒烏瓦知部落。那邊的牧師娘聽到了華光社區的居民被求償千萬時說:「怎麼那麼壞。」是啊,怎麼那麼壞,部落的牧師娘知道怎麼那麼壞,我知道怎麼那麼壞,為什麼主管機關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壞。國家存在的理由是保衛人民的生存,但是國家卻時常忘了這一點。
在五十年前,戰後的台北正在起步。從大陸轉進的部隊,帶來了老兵。從想要到台北賺錢的人,從鄉村移入。不同的人們,無論是閩南、客家或是跨過海峽的老兵,在當時的台北找到了一片荒地,從除草開始,蓋起了家園。然而在龐大的商業利益下,他們面對的不只是拆遷,甚至是訴訟。
住在這裡的人,甚至是三、四歲的小孩都因「不當得利」被提告。法院來的通知寫著上千萬的賠償金。就像居民王太太講的:有那麼多錢,我幹嘛住在這裡。是啊,這裡並非別墅也非莊園,只是破舊的矮房,只是無家可歸者的居留地,如果可以他們也不想住在這裡。他們對這裡的房子沒有依戀。「最好是就地安置」謝先生這麼說,他們只希望和50公尺外的拆遷案一樣,被安置在國宅。更在500公尺外,原來的違建就蓋起了樓房,而當地住戶得到了就地安置。
為什麼對你的處置不同,我問。「那邊是市政府的地,這邊是看守所的」原來所謂的裁量權是那麼的龐大,主管單位的不同可以決定一個人有家可歸,或是背負上千萬的債務流浪。
為什麼提告,那不過是威脅交回房子的手段,主管單位法務部要求居民和解,把房子交回,一無所有的離去。除了這之外,剪水電亦成為了替怪手鋪路的工具。
最讓人氣憤的事情發生在社區的北側。在97年的1月,那邊的一旁房子起了火,但在火起之前就有人按電鈴要住戶逃生。不得讓人懷疑,那是放火者的良心,不想鬧出人命。
當時甫成立的自救協會,目擊了火災現場,讓火勢不至於擴大。自救協會成立一年,現座落於金華街。面對龐大的公權力機器,居民為免於被個個擊破,所以他們團結在一起。他們說,一開始聽到都市更新的時候他們是很高興的,希望有新房子可以住。然而沒想到,更新之後的都市讓他們無處容身。在95年的規劃書裡面,尚有住宅區,他們以為他們有可能住在這裡。但是在96年的規劃圖裡,只剩下金融區。
同時,居民王太太說,有官員表示過,「你們這種人怎麼可以住在這裡」「這裡應該是有錢人的地方」。在官員的眼中,人,真的是有分等級的。這邊的居民,的確非常困苦。丈夫生病,小孩失業,靠著打零工維生。一家人的生計就靠這樣子維持。呂女士說:最少,按照都市更新條例給我們72萬,讓我們有頭期款買房子。
他們說,馬英九當市長的時候有來看過他們,承諾會好好處理。然而承諾到現在仍懸浮在空中。他們老先生說:我為國家奉獻了一輩子,現在還要這樣對我。是啊,沒錯,在華光社區內,還有人懸掛著國旗。居民也很直接的說,我們是泛藍的鐵票區。那麼,我們的政府,要怎麼對待這些忠誠的支持者?
不否認,今天政府是依法行政,然而人是為了什麼遵守法律,是因為手法、遵從社會規約可以讓他們活的更好,免於各種恐懼。但是當法律成為傷害弱者的刑具,這有是否可以忍受。在去華光社區的隔天,我到了大溪的撒烏瓦知部落。那邊的牧師娘聽到了華光社區的居民被求償千萬時說:「怎麼那麼壞。」是啊,怎麼那麼壞,部落的牧師娘知道怎麼那麼壞,我知道怎麼那麼壞,為什麼主管機關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壞。國家存在的理由是保衛人民的生存,但是國家卻時常忘了這一點。
看到尚未實現的都市規劃,我可以想見未來的場景,在科技中心跟金融中心的名下,這裡將是名車、西裝、紅酒的世界,將成為中產階級膜拜資產階級的朝聖地今天無助的受害者顯而易見,那受益者又是誰?誰可以在這樣的開發中得到利益,誰會是笑著數鈔票的那個人?在這樣的「錢景」下,埋葬的是人們的記憶與未來。摧毀了人們的家園,代價是飄散銅臭味的空氣,台北人的未來是否這是唯一的選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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