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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近日兩倩女幽魂談起~死亡,一點都不浪漫

2017/05/08 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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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近日兩倩女幽魂談起~死亡,一點都不浪漫

 

※ 凡是願享名譽的人,必須即時從光榮中離去,學習如何在適當的時候離去。一個人在最富韻味的時候,應該知道如何防止自己被品嚐盡。(尼采) ※

 

「她年輕、美麗、被愛,然而,她死了。

她不甘心,這一點,天使也看得出來。於是,天使特別恩准她遁回人世,她並且可以在一生近萬個日子裡任挑一天,去回味一下。」這是美國小說家兼劇作家懷爾德在1938年獲得普立茲戲劇獎經典劇作《小鎮》裡的一段話,以簡單素實的手法,透過講述二十世紀初新英格蘭小鎮的故事,把小鎮生活細膩的表現出來,讓人們體會到,在任何年代、地域,瑣碎和平凡交雜貫穿於每個人從出生、成長、戀愛、婚姻,到死亡的循環歷程裡,其用意是要「為我們日常生活中的瑣事尋求一種至高無上的價值。」只有在活著的時候真正認識到「活在當下」的生活價值,生命才能彰顯其意義,也就是希望透過作品的啟發而讓人認識到「珍惜生命中每一刻」。劇中的她獲得恩准「重回」人間片刻,她避開了生命中幾個最重要的日子,選擇了看似輕鬆平凡的十二歲生日那天來「回味」。而這一天的重現,她只看到當年家裡的早晨,看著爸媽熟悉卻年輕的臉龐、不經意的習慣動作和親切呼喚聲,她此時才痛苦地了解到自己當年是如何的漫不經心,以致錯失了多少珍貴時刻?

國內這一陣子爆出26歲新銳女作家林女自殺身亡,而其父母丟出她曾遭誘姦的震撼彈,公論如火如荼、疑雲重重,劍直指補教界的「誘姦犯」!另一事件則是台灣健行客21歲梁男和19歲劉女於今年3月初在尼泊爾山區失蹤,4月26日才被搜救隊伍發現,劉女很遺憾地已經過世,梁男熬卻過47天苦難而奇蹟生還!淚痕無盡,傷心有因,無限別情,不勝悽愴,這兩則新聞之苦主均為年輕女孩,雖然各自遭遇與造化互異,但最終均用「結束生命」的這個莊嚴「儀式」,來向世人宣告「珍惜且走出生命中每一刻」是如何的重要!

有宗教書籍上說:「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務都有定時。生有時,死有時;栽種有時,收割有時;殺戮有時,醫治有時;拆毀有時,建造有時;哭有時,笑有時;哀慟有時,跳舞有時;…尋找有時,失落有時;保守有時,捨棄有時;撕裂有時,縫補有時;靜默有時,言語有時;喜愛有時,恨惡有時。」生有時,死有日,或生或死,一點丹心托上蒼,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社會上一般鄉民、網友或是所謂的「輿論界」者,似乎「看到黑影就開槍」?在面對「新聞事件」或疑似「山難」發生時,很多時候都是先「大酸特酸、大肆撻伐」一番再說,「批鬥」該事件內容或該事件的相關人等,因此容易陷入「失之偏頗」之議,甚至「株連」到無辜,或造成事件的關係人諸多困擾,甚至嚴重扭曲整個新聞事件,進而產生「曾參殺人」效應。塞內加(Seneca)有句名言:「只有願意並準備好結束生命的人,才能享受真正的人生滋味。」正如2016.03.24.「風傳媒」有篇報導,台北醫學大學最年輕的大體捐贈者、年僅26歲的吳女(罹患紅斑性狼瘡)在逝世前,曾對母親這樣說:「寧可在我身上劃一刀,也不要劃錯刀在別人身上。」張母回憶其女兒生前常告訴她,「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後悔。」是的,人生因為有過太多的後悔,甚至有過些許結束生命的念頭?正因為每個生命都有它的盡頭,所以在有生之年,應該積聚諸多能量與美夢,然後朝著自己所訂的「理想」去衝刺,瘋狂去愛,瘋狂去逐夢完夢。

暗暗慘慘,霧結煙愁,兩個年輕女孩的生命,或如《荀子》上說的「樂者常壽長,憂險者常夭折。」或似《紅樓夢》載的:「生祿未終,自行夭折。」(據悉,人的天年為120歲,沒過一半60的為夭;12年為一折,活到72歲就是6折?)其實,對人生的真切情境,我們願意花心力去理解多少呢?原來,每人的一生中,時間固定的往前走著,愛與被愛也都一直存在著。也許,死亡真的並不怎麼可怕?也許,情場失意或旅途遭厄,其傷口短時間內難於癒合?但這都是生活上的考驗與安排。嗚呼,平生未了事,留與後人補!

「天地長不沒,山川無改時。草木得常理,霜露榮悴之。(陶潛)」《淨琉璃》劇作家近鬆門左衛門,他生前曾說過「在這世上,生命要保持永恒,愛情要保持純潔,最完美的表現,除了死,別無他法。」但是死亡,其實一點都不浪漫,甚至連一點傻氣的浪漫都沒有,死亡更無關哲學。尼采說:「對待生命你不妨大膽冒險一點,因為好歹你要失去它。生命中最難的階段不是沒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正因為你不懂自己,所以任由生命去安排,倒也認為這樣的安排自有它的「道理」,人們所能做的,就是喜悅的去踐履、體悟生命中的每一個驚奇甚至是奇蹟,然後「吾心、吾願足矣」!

~ 百岳老查 2017.05.08.

 

附 記:

本照片引自2016-01-「30http://www.twgreatdaily.com/cat43/node873267/146669」裡的一篇題為「登上珠穆朗瑪峰的沉重代價,每一具乾屍都是一個感人的故事!」該照片的說明是:「1979年,這位德國姑娘成為第一個殞命珠峰的女性登山者。她用背包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半躺著離開人世,遺體被發現時仍保持這個姿勢。實際上珠峰南側登山線上的補給營地距離她並不遠,然而她最終還是體力透支,惜敗於強勁的風力。」誠如四月下旬被救出的喜馬拉雅山健行者梁某在醫院時所說的:「我不會當劫難,這叫做生命的一個轉折!」是的,生命轉折,有人暫時轉過去了,但有人就無法轉過去而殞命,梁某的同伴劉女就是如此,女作家林某在情「劫」這關頭上沒「轉折」過去而殞落了,陰風吹送紙錢灰,嘆造化弄人嗎?或當如女作家張愛玲所說的這般坦蕩、瀟灑:「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的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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