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下去 實踐兒童文學的關懷
【記者徐佳宜/嘉義報導】
林森國小老師曾秀鳳笑說自己只是個普通的歐巴桑,有一次去搭火車,鄰座的人問她:「阿桑,妳是做什麼的?」她回答說:「我是幫人家打掃的。」原音重現當時的場景,曾秀鳳生動的模仿,不禁令人莞爾一笑。
一個落單的孩子不停地在哭泣,旁邊的孩子會有什麼感受?大家快快樂樂地在操場上散步,但唯一不同的是,每次一起行動的人數都不同,大家分分合合,總會有人落單,曾秀鳳幾次伸出手要跟他一起走,但都遭到孩童的抗拒,活動結束,同學回教室了,他依舊在原地哭泣,曾秀鳳對他伸出手說:「真的不要?」孩子緩緩伸出手說:「能牽到妳的手,真好。」回到教室後大家熱烈的討論,故事中孤單的小男孩活生生的出現在身旁,都對大家心中造成了震撼,這是就是曾秀鳳的閱讀活動。
曾秀鳳是養鴨人家的孩子,問她是哪裡人,她說自己逐水草而居,也說不清自己是哪裡人了。當初會成為老師,只是因為家庭環境的關係,國中畢業後考上屏東師專,曾秀鳳對於功課不好的自己當時能夠考上感到訝異,但對於人生的啟發就從這裡開始。
曾秀鳳歡樂的課堂教學。 記者徐佳宜/攝影
一進師專,當時的游泳教練看出她的天賦,把原本不會游泳的曾秀鳳丟進泳池中,在一年的練習之後,曾秀鳳去參加全國的游泳比賽,但在分組預賽就遭到淘汰,她哭了,教練問她為什麼哭,告訴她這是人家給的機會,來這裡見識對手,有什麼好哭的。從此,每次練習都會抱怨的曾秀鳳開始變得認真,天天自動自發地去練習,在那之後,曾秀鳳每次比賽都拿到獎牌,而「堅持」,變成支持她一生的原則。
她也曾經對教書感到疲憊,曾秀鳳在師專畢業後,考上師大夜間部,白天教書、晚上上課,這樣的日子讓她感到厭倦,畢業後她選擇出國去研究她最喜歡的兒童文學。
曾秀鳳說在國外研究兒童文學的那段日子影響到她最深的是,對人的看法跟對事情態度的寬容,在國外讀書時的黑人指導教授曾經告訴曾秀鳳,你的名字就是最好的名字,不許曾秀鳳取英文名字,有一天他用不標準的發音叫著她的名字,拿出一本曾秀鳳最喜歡的作者的簽名書,曾秀鳳說,一打開她眼淚都要掉了下來,這份細心與關照對一個異國文化的學生來說,是多麼不容易。
她說她之所以看重多元文化也是從那段日子開始,黑人老師所教導的兒童文學中有黑人文化、印地安文化跟同志文化,讓她更了解不同族群的處境,而對弱勢學童的關懷,在國外求學的那段日子也有深刻的體會。語言對外國學生來講常是阻礙,但黑人老師每次下課後,都會給她自己親手寫的筆記,對弱勢學生關懷的這份心讓曾秀鳳永難忘懷,因此後來對弱勢學童也特別關心。
曾經有學生問:「老師你希望我以後作什麼?」她回答:「我希望你長大是個好人。」曾秀鳳笑著模仿當時學生回答時的口氣:「真攏統!」她說她不覺得學生的榮耀就是她的成就,所謂的好人就是即使是自己一個人也能過的很好,過的心安理得,並且知道自己想作什麼,這就是她教書的價值所在。
得到師鐸獎後,曾秀鳳說她不覺得生活變得有什麼不一樣,在同事、學生及家長們眼中,曾老師就是這樣,為了教學忙東忙西,樂在其中。將近五十歲,除了閱讀活動外,她還想繼續推動木笛、書法,現在對曾秀鳳來說堅持不僅是堅持,而是生活的動力。曾秀鳳未來會繼續推廣她的教育理念,「與學生共同學習成長」將是她一生的志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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