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在何方?─遙獻您最愛的櫻花專輯
送走了媽媽,我才知道什麼是椎心之痛,什麼叫傷心欲絕,什麼叫子欲養而親不待。至今仍不肯原諒自己,萬箭穿心,淚也流乾了。母女情深深似海,精神支柱忽倒,我整個人都崩潰了,頓時失去依靠,像迷途的小羔羊,徬徨無依,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又哭,真正體會到整顆心被撕裂的痛楚。
母親(諱名─秋英)素以賢淑、負責、耐勞、勤儉持家,極一生都奉獻給四個子女與心愛的丈夫。以和睦、寬人嚴己待人,以自由、開朗方式教育子女,是個兼具保守、開放、傳統與前進,隨著社會脈動進步的時代女性。一生在時代變遷中經歷酸、甜、苦、辣,在其八十一歲月中,生命充滿戲劇性的精彩與美麗。唯於最後一年九個月中為病所纏,終至辭世。是其一生中之憾事,亦是遺族最大的心疼。
那天突然接到您病危的消息,我簡直不敢相信,您不是於一星期前還與我在電話中歡談了一小時嗎?您叫我趕快回去,還一直叮嚀記得帶水蜜桃,我說元旦一定返南,路途迢迢,我還是晚了一步。記得當天下著傾盆大雨,我顧不了一切快速地上了客運車歸心似箭,到台南已凌晨兩點,輾轉難眠,怎能睡?五點多院方來電,趕到加護病房媽媽硬睜著雙眼看我,我用手撫摸她的臉希望把我的體溫傳給她,不肯離開半步。醫護人員被我的孝心感動,告訴我趕快對她講話,因人的器官最後結束功能的是耳朵,所以她還聽得見我說話的內容。我真的寸步不離而且不斷地訴說著心語,她似乎懂得。十二點醫生通知要拔管,我心如刀割,此刻乃知天人永隔的事實。告別式時整場播放日本歌「淚光閃閃」我的淚水也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沒有停過。
一年的時間我完全無法走出哀痛,如同在閉關般反覆地聽著「淚光閃閃」與母女聊天的對話錄音帶,也不敢碰觸我最愛的水蜜桃,每天像發了瘋似地固定在凌晨四點就開著車出門,沿路對著閃爍的星星祈求觀音菩薩能引領我最愛的母親去西方世界,一次又一次地呼喚著:「媽媽您在西方好嗎?我們下輩子可以再做母女嗎?」
三年了為何還這麼痛?天天準備一袋飼料把車開到郊外餵麻雀,天一亮,成群結隊馬上蜂擁而至,吱吱喳喳,似乎在訴說著牠們的喜悅。這時我會喃喃自語:「媽媽您看到了嗎?我很想延續您的慈愛,那些小鳥一定有媽媽才會如此快樂吧!您怎捨得丟下我呢
?我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啊!您的音容歷歷在目,永遠活在我心中,您不會寂寞的。」思母至此,謹以您最愛的櫻花專輯以及「母親您在何方?」這首歌遙獻給我最愛的媽媽。願天下 母親仍健在的幸運兒,能珍惜與母親相處的每分每秒,我羨慕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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