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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見死 救與不救 教君千萬難?

2020/05/11 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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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見死 救與不救 教君千萬難?

 

登山,尤其是深入崇山峻嶺之域去攀登大山,從來都不是件簡單的事!一個疏忽、一個天氣驟變、一個決策錯誤,在在都可能要攀登者付出慘痛代價甚至生命?幾乎每一個大小山域都曾經有生命在該域殞落?那怕你是世界頂級登山家亦不例外,意外「死亡」從來都是一件最難堪之事,每一位登山者都應該把它「算計」在內,然後精實的整備與訓練,最重要就是能夠找到生死與共的夥伴一同攀登,也許如此的登山,才是一件既精彩又迷人的冒險活動!

登山路不只一條,終點也許同一處!但各自的攀登有各自的精彩,每個人都擁有他自己的山林人生!但在山域裡,有時無可避免的會遇到一些狀況,尤其是處在一個生死交關的狀況下,又有幾人能伸出援手、願意伸出援手,更重要的是有能力且願意極力救援者?是有,但尚稱「稀有」?其實在像登聖母峰等大山這樣嚴峻酷寒的山域上,「呼吸一口空氣都需極大代價」,只企求能把命保住即屬萬幸,哪有時間、體力、心情來管其他人的事或死活?

 

一、1998.05.22.,美國女登山家Francys Arsentiev挑戰不攜帶氧氣瓶方式(無氧攀登)而成功登上聖母峰,但回程時在距離峰頂244公尺處,因失溫而生命垂危,最後僅能向著過往登山客大喊:「Please don't leave me.」但面對零下30度加上惡劣環境下的求救,又有誰有能力出手相救?據悉,有一對準備攻頂的情侶伊恩(Ian Woodall)與凱西(Cathy O’ Dowd),剛好路過遇見正陷困境的法蘭西絲,他倆決定放棄攻頂行程,陪在正逐漸失去生命的法蘭西絲身邊給她鼓勵,整整一個小時後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去(享年40歲)。但隔年幹過軍人的伊恩雖然再度成功的登上聖母峰,但對當年與法蘭西絲有過一面「死亡之緣」的他在2007年,毅然又踏上聖母峰之路,這次不是為了榮耀,而只是為了替這位冰封9年之久的「睡美人」(Sleeping Beauty,是聖母峰的登山客對法蘭西絲的稱呼)致上最後的敬意。睡美人法蘭西絲「罹難當時穿著的紫色外套,成為冰峰中顯目的存在。只要等到春季融雪時刻,每位沿著主登山路線攀登的登山客,都能看見紫色的睡美人,靜靜地躺在山坡上。」伊恩此行的目的就是將法蘭西絲的遺體從主路線移至附近的緩坡上(該處不是登山客經過視線的範圍,是許多聖母峰罹難者最終的集體埋屍處),還用美國國旗包裹她的遺體,在她身上夾著一張伊恩特地帶來的信件,那封信來自保羅,當時已經19歲,他為9年不見的母親所留下的思念話語。(本段整理自多篇網路報導篇章)

 

二、大約在400年前,明朝一位集登山家、旅行家、文學家和地理學家於一身的傳奇人物徐霞客,他怎麼對待且忠於偕行的陌生夥伴(套句現在登山用語叫臨時揪團的自組隊)。話說西元1636年徐霞客剛好50歲,這一次的出遊也是他人生最後一次的出遊,此時有位叫靜聞的和尚想要到雲南雞足山,因為該和尚非常崇敬雞足山迦葉寺的菩薩,這靜聞和尚還曾刺破手指,血寫過一本法華經,要將這本血經送到該山該寺,所以力邀徐霞客能當嚮導與之同行,雖然徐霞客曾遊過雞足山,但被這和尚感動了,答應同行。於是兩人就從南京出發,只是當時的雲南雞足山,算是個未開化的蠻荒之地,只能翻山越嶺走路去。「過湖廣,到廣西,進入四川,最後到達雲貴。」有記載說這一趟共「步行五千餘里至雞足山」。但人算不如天算,只到了廣西,這和尚卻一命嗚呼了!徐霞客不得不暫停行程,辦理和尚的後事。有人就勸徐霞客就此放棄了,何況兩人素不相識,是臨時的自組團而已,但徐霞客說:「我答應了他,要帶他去雞足山,雖他已過世,我帶著他的骨灰去。答應他的事情,我要幫他做到。」這就是偉大,就是山行者忠於夥伴重然諾的情操!終於在1638年底把靜聞和尚的骨灰葬於雞足山,該血經供悉檀寺,讓死者魂歸雞足山的心願得以達成!徐嚮導的這一諾有如千金之重,「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李白)」此之謂也!(本段整理自探討《徐霞客遊記》等多篇報導)

 

三、2013.07.17.台灣有一支「歐都納八千米攀登隊」中,阿果(呂忠翰)和黃文辰這兩位遠征新秀站上了世界第13高峰---迦舒布魯二峰(標高8035M,簡稱G2)。阿果在下午1時登頂(走了15小時)、黃某在下午3時登頂,但是登這座山的「關門時間」是上午11時,顯見這一次的雙雙攻頂已徒增其不可預知性與危險性,渠等下撤時已是下午3點半了,能見度大約10M以內,據阿果說,此時黃某的體力「已快耗盡」?果然因為黃某下攀時的體能已盡,一個錯誤的下攀姿勢而致滑落陡坡(大約下午4時墜落,墜落約200至300M),救或不救,有沒多餘能力來救?能不能找到墜落的黃某,黃某還活著否?種種正考驗著阿果的「抉擇」?還好順利的找到墜落的黃某(此地標高約7800M,溫度零下20幾度),算不幸中的大幸,剛好墜落在一個凹槽,再往前一點就是懸崖,此時的黃某還能回話(不知有無內傷),阿果將情況與大本營聯繫請求支援,並決定留下來陪黃某(此時兩人之飲水與糧食都盡)。經大本營及相關人員的積極協調營救,終於在凌晨4時左右營救隊伍到達,始結束這場「人與山」、「人與天」的交戰!可見,同攀登共患難有多重要,救人不一定成功但有可能兩人皆亡?佩服阿果等團隊積極協調國際隊伍的全力營救,也祝福黃某大難之後更能珍惜這一切山緣!(本段內容摘錄自呂忠翰所寫的《我在這裡,山在那邊》一書之第三篇「生與死的契約」)

 

不管是友情還是山情,真心誠意的,咱們歡迎;虛偽附和的,咱們別同行。徐霞客為了完成一位死者的陌生夥伴的夙願,也為了實現自己對同行的承諾,自費花了二年多時間,走了五千餘里路程,印證了「一諾千金」的佳話。伊恩為了僅有一面之緣的逝去登山客而放棄攻頂,9年後卻「專程」再上聖母峰去處理曝屍9年的陌生山友的遺體,目的就是只為了給這位素昧平生山友一個簡單的「墳墓」。而台灣阿果他在7800公尺上發揮了同袍之愛,使得同攀的夥伴能夠幸免於難,誠如阿果在書中所說的,「在高海拔攀登,我們的生命互相連在一起,需要團隊合作才有可能創造機會。」誠哉斯言!

回頭再看看日前發生在南二段把自組揪隊的受傷女領隊孤伶伶的「遺棄」在山屋裡待援,其他組員繼續其「既定行程」?嗚呼,生死與共的山林情感不需要解釋,強大的相互扶持力道無法偽裝!處在山林,有時身不由己?結伴入崇山,相助相依,好山友有無限的深情蘊含,不需言語,行程結束後,只留下了挑人回味的那一抹溫馨,如此足矣!

~ 百岳老查 2020.05.11.

 

附 記:

照片一.是登聖母峰主線道上曝屍9年的「睡美人」屍體,那段時間她儼然就是一座「路標」?照片二.是伊恩及其女友凱西(後來兩人結了婚,沒幾年又離了婚)這兩位年輕人實現了承諾,替睡美人蓋上了遲來的國旗睡被,希望她在聖母峰上永安息!(照片均引自2018.01.23.每日頭條 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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