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活離不開樹,樹就像人的母親,提供好的場域讓孩子適性成長,她降低炎熱氣溫供我們生活舒適、製造氧氣讓我們健康呼吸、抓住山坡的土石以免滑落傷到我們、並也有防止火災、海嘯的蔓延來保護人的安全。
但隨時代演變,人的生活環境與自然越來越遙遠,當柏油與水泥取代鬆軟的泥土、地下水抽取給工業區使用〈地下水位降低〉、水圳的渠道封閉來建高樓,讓原本生活在自然的樹要在人的場域生存,人跟樹的互動產生很多觀念的落差!因此如何聽見人與樹的聲音顯得非常重要,也是今天講座邀請樹醫生來到現場的原因,帶著我們看懂樹的語言,讓樹與人的關係不會因為時代進步而逐漸薄弱。
講者曾檉銳老師認為樹跟人一樣,當有病菌、昆蟲找上門時,身體會分泌抗體應付,但今天樹被病菌嚴重侵略時,一定是樹的抵抗力出了問題,若以藥物殺死昆蟲、病菌,雖能達標卻無法治本,因此恢復樹的抵抗力,曾老師認為一定需要從土壤改良開始做起。
我們來到溪洲鯤洲宮的老榕樹前,榕樹高聳、胸襟寬大,氣根從樹冠垂降氣勢磅礡,多少氣根就好像榕樹年齡的鬍鬚。但曾老師在旁的講解馬上打破我們對於氣根美好的想像。
曾老師說,主幹旁邊有這麼多氣根不太正常!若主幹根系有足夠的空間拓展來吸收水分與空氣,榕樹不用長出這麼多氣根來輔助主幹。而旁邊做了水泥護欄其實縮限了主幹根部吸收水及空氣的量體,因此財長出這些氣根來吸收,未來榕樹主幹可能音吸取水分不足被這些氣根取代,如果能把水泥護欄拿掉讓主幹有更多空間吸收水與空氣,且氣根與主幹都會保留下來,樹木會長得更漂亮。
相較在旗南合作農場旁與鯤洲宮同期種下的榕樹,由於生長在山上氣根就沒有像鯤洲宮老榕樹這麼多氣根,主幹生長的也相當漂亮,被溪洲人稱女性的榕樹,與鯤洲宮旁這棵氣根多的男性榕樹剛好成一對,可能因為土壤、也可能因為傳說,但這兩棵榕樹一公一母已經是溪洲人生活不可缺少的故事。
在往南走,我們來到溪洲竹圍仔庄的天木宮,樹齡約300年以上的茄冬老樹佇立在廟前廣場,天木宮名稱因老茄冬樹而起,1810年庄民開墾竹圍仔庄時發現這棵老茄冬樹以樹王公形式祭拜,由於過程中時長顯靈幫助居民,並於1830受神民指示雕刻神像尊稱杜府千歲膜拜,至今成為竹圍仔庄重要的信仰。
茄冬是需要水的樹種,有茄苳在的地方過去地下水源一定不會太少,再加上今年梅雨、颱風又為南臺灣帶來這麼多雨勢,對茄冬樹的身長應該相當有幫助,但當我們來到天木宮時,老茄冬樹狀況相當不佳,測枝的葉子還有長出來,但樹頂的葉子少到幾乎沒有。曾老師說,「一棵樹頂沒有葉子〈或很小〉,代表根系一定出了問題」,因為樹根吸收的水分在側枝就用完了,沒有足夠的水分上升到樹頂造成樹頂葉子稀疏。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棵樹主幹大約剩下十分之一的壽命而已,但真正的問題要開挖根系做土壤改良才能得出。
現場來參與地居民說,這棵茄冬老樹已成為高雄市農業局列管的重要老樹,曾經針對天牛蟲害下藥,以及打空氣到土壤來做處理,現在雖然天牛已經沒有了,但樹的狀況並沒有變好,我們也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麼原因。目前採取的方式就是讓他的二代能夠跟一代結合,若一代過世了可以延續他生長。
對此曾老師認為,如果這棵榕樹是旗山重要的文化資產,最好的方式就是讓牠一、二代都能存活下來,持續保佑旗山溪洲的居民平安豐收,市政府應該要邀集各種樹木專家招開專家會議,來評估醫治的方式與經費,如果只是來打空氣到土壤,其實只是給老樹止痛劑,並沒辦法根本解決問題,而現在看到的就是老樹狀況完全沒有起色,希望真的能就根本土壤環境來解決問題,讓老樹恢復牠原本的生命力。
目前評估起來,樹周圍的土壤硬度及透水性都不是問題,土壤的問題需要化驗才會知道,如今能夠給的建議就是將限縮老樹的水泥透氣磚打掉,給老樹多一點的根系伸展空間,這樣樹會感謝大家的。
這次的老樹健檢,就在天木宮前結束。庄頭的一棵老樹,象徵的意義可能遠比樹的功能來的深遠,科學上可以證明街區栽種樹木具有防火災蔓延、防範海嘯侵略、降低溫度等等許多功能,但一棵老樹跟人的互動上,是無可取代的記憶傳承,失去一棵老樹,不只失去乘涼、遊憩的場所,更嚴重是失去是人與地方的連結,而這連結想像的建構,不像老房子拆了可以花錢再蓋、路壞了可以重鋪,老樹失去了,最少需要上百年的光陰才能種回來。希望天木宮的老茄冬樹能夠恢復健康,讓人與樹的關係持續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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