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滋感染者主動發聲】那些花兒
(以下文章為稻子自行撰寫)
在感染愛滋之前,曾有一段時間,我短暫居住在台中逢甲,當時在網路上認識一名感染者W先生,還記得第一次認識W在凌晨時分,氣溫很低,浴室要先開熱水暖室的天氣。忘了他什麼時間點向我告知感染者身份,對此,雖然當下我表示大家交個朋友,沒什麼,但潛意識升起些微莫名的恐懼和擔憂,
好似認識感染者就很容易被傳染愛滋,而愛滋又無法被治癒。
回想起來,怎麼會有這些情緒呢?
或許是新聞報導塑造愛滋疾病的恐怖印象?又或許同志圈內以訛傳訛、人云亦云此疾病容易傳染?又或許資訊停在上世紀「愛滋感染者壽命短促」?加上我也沒有深入了解愛滋這個疾病,而對未知的事物產生恐懼,就像黑暗中看不清前方道路,擔心不慎踩空或轉角遇到鬼...
黑夜中戒備觀察周遭的貓咪。(照片由稻子拍攝提供)
總之,我還是跟W繼續聊下去。
忘記W先生老家在哪裡(應該不是台中?),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幾乎每天通話聊天,一直沒有見面,大部分是他主動打給我(後來我也主動打給他)。W天南地北的聊,生活瑣碎、喜歡什麼類型男生、過去情史...常常講到一半就睡著,我先掂量通話中沉默的重量,聽到典型打呼聲才掛掉電話,於是我常告訴他想睡的話要提早說,別讓對方聽你打呼,他卻笑笑地回說睡前聽我的聲音入睡已經變成習慣云云。
當時揣想,或許因為部分感染者內心落寞無助,而多數人卻對愛滋懷抱莫名的恐懼?他們才會想從孤島往外尋找連結或陪伴吧。那時的我有很多心事,覺得孤獨,非常需要有個聊天抒發的對象(雖然我通常是個傾聽者),總之我們建立起了友誼。
社會邊角萌芽的友誼。(照片由稻子拍攝提供)
直到半年或一年後,我才和W先生見面,當時他剛工作完身心俱疲,到我店裡探班,我請他一杯“提神飲料”,後來面對面聊天過程中,發現他的言行舉止跟一般人沒什麼差異,外型則是會打扮的潮男,沒有病嬌弱,談話內容純粹朋友敘舊;
如果W沒有主動告知感染者身份,其實是看不出來的。
其後,由於個人因素(自我封閉),我與W斷了聯絡數年。直到約莫四年後我確診感染愛滋,腦中才又浮現此人的相關記憶。因為我們罹患相同不被社會普遍接受的疾病,因為有好多心情想和W分享,因為我在孤島內顫抖...未料他的手機號碼停用,line的訊息也都未讀,確定斷了聯繫。
(感染愛滋的情況有很多種可能,例如有人被不知情的伴侶傳染,有的刻意想被感染因為想儘早結束生命。我是後者,但還是有許多同志沒有感染愛滋噢!)
茫茫人海中的孤島。(照片由稻子拍攝提供)
也是直至確診感染愛滋,我才知道愛滋有特定的感染途徑,而且愛滋病毒非常脆弱,平時只要在性行為做好保護措施,不與他人共用針具、輸血,並不那麼容易被傳染。(除了特殊狀況,例如傷口或黏膜接觸高病毒量的體液)所以和W先生(感染者)交友,一般生活接觸,一起用餐,互相擁抱,並不須特別擔憂什麼。
真誠推薦大家參閱此文:你所不知道的愛滋真相網頁版(另附錄政府闢謠圖文)
【引文】
•男同志感染愛滋比例較高?
•同志婚姻通過,會造成愛滋人數激增?
•愛滋醫療費用會拖垮健保?
•同志婚姻通過,會有很多外國同志感染者,為了取得台灣的健保資源,而與台灣男同志結婚?
•愛滋是青少年的十大死因之一,同婚通過後會有更多青少年得到愛滋?
*文章來源:台灣同志諮詢熱線協會
針對以上疑問,內文有很多公正調查數據,包含政府機關闢謠圖文可供參。在此亦特別感謝熱線和愛滋權促會製作圖文。
--
最後送一首歌給W先生:《那些花兒》,以誌社會邊角的友情,謝謝W曾經陪伴的那段日子。林憶蓮改編的版本引起許多人的共鳴,大推。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如今這裡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
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裡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作詞:樸樹,作曲:樸樹)
/
>露德協會:https://www.lourdes.org.tw/Default.aspx#
>愛滋感染者社會對話試驗平台:https://www.lourdes.org.tw/social_dialogue/ask.aspx?tid=7&id=120
回應文章建議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