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滋感染者專訪】行政人員YUKI:「良好的社會對話,無法建立在歧視之上,甚至是俯瞰的憐憫與施捨之上。」
訪談員:YUKI,如果社會大眾想了解你,你會怎麼介紹自己呢?
YUKI:在同志圈我可以被歸纇為失敗者; 這個圈子講求的,無非肌肉強壯或者斯文可愛,而年輕某種程度也可受到熱烈歡迎。相反地,超過四十歲的感染者,若沒有足以傲人的肉體,註定在別人眼光中成為可忽略的風景。
與疾病共存十五年後,由於獨居便也造就了固定的生活模式。堪稱穩定的薪水以及當年衝動買下的小公寓,讓生活在簡單中流逝。隨著年紀,青年時期熱烈追求的欲望成了不可思議的記憶。電影,音樂,和舞臺上虛構的人生填補著生活的空隙。
感染時,我曾經有過一個三位數字的號碼,那是當年臺灣通報的感染者人數。經過將近二十年,感染者變多,社會看似對疾病有更多理解,然而許多面向對仍舊停留在世紀初的彼此猜忌。隨著許多議題的激烈,感染者承受的攻擊反倒變本加厲,只因我們是容易被指責而無力為自己發聲的少數族群。然而這一切已不困擾我,只是仍必須讓自己更加嚴密地躲藏在深櫃,沒有聲音甚至附和這個社會無處不在,隨時可能的惡意。
儘管醫療的進步,讓愛滋病脫離了21世紀黑死病的稱號,然而社會大眾對愛滋感染者仍存有許多偏見與歧視,為此YUKI選躲進櫃子,隔絕外界對帕斯堤的誤解及謾罵。(圖示)
訪談員:YUKI為什麼想參與「愛滋感染者社會對話試驗」呢?在參與計畫過程中,你認為一個成功的社會對話需要具備什麼樣要素有哪些?
YUKI:我們需要社會對話嗎?當然,任何階層或族群的了解都必須仰賴如此。然而並非所有對話都是有用的,更多實際對話本身只是各自表述,甚至淪為彼此批評,對弱勢者的傷害。記憶猶新的是二十多年前祈家威先生全身披掛保險套在街頭宣導的身影。
儘管如此,對話仍須持續,但絕非僅憑個人的力量。良好的社會對話,無法建立在歧視之上,甚至是俯瞰的憐憫與施捨之上。它需要建立在互相尊重的立場以及解決問題的初衷。如斯,對話於焉存在。
參與這個計畫的目的,除了希望能夠與年輕的感染者建立聯繫,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夠藉由溝通增加一般人對於感染族群的瞭解。雖然任何的對話所能夠帶來的影響都可能是細微而緩慢,但卻刻不容緩。
YUKI認為一個良好的社會對對話,最重要的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立場以及解決問題的初衷。(圖示)
訪談員:在決定參與這個計劃時,YUKI是否有什麼擔憂呢?
YUKI:參與計畫,最擔憂的自然是曝光的疑慮。長久以來社會大眾對於這個疾病的誤解,有心人士的惡意攻擊,職場的不友善,使得感染者必須時時刻刻擔心曝光造成的影響。社會看似進步,歧視卻時時顯現,毫不遮掩。
當社會上對愛滋感染者還不甚友善時,YUKI參與計畫時最擔心的就是身分曝光。(圖為示意,非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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