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農學記No.4】種田？種人！

文 / 陳藹文

2008.4.24.

地是什麼？答案也未免太簡單，看字面就知道，地者，土也。土就對了！但我問你，站在「地」上、和踩在「土」上有什麼不同？你想一下…，腦海的畫面是否跟我一樣？

站在地上，就是站在家裡或辦公室的地板上，或站在馬路上、人行道上，這些地，是磁磚、水泥地、或柏油馬路對吧！那是「土」嗎？那不是。

公園裡石塊鋪面下的那一點點土，我們很少很少踩的，那才是。學校操場，可能有一些；爬山的時候，可能有多一點；農田裡，則應該是。

4月19日星期六上午，台中天氣超好，我第一次上課，最深刻的，就是「把雙腳踩在土上」這件事，尤其後半場我開始幫忙澆水，速度太慢而使得水流成泥，往我十個白丫丫的腳趾頭上附著時，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泥土。

可能因為太陽很大，曬得地面發熱，鬆鬆軟軟的土與泥，踩起來是有溫度的，暖暖的，一開始我多少擔心赤腳會踩到釘子什麼的，而小心翼翼，腳底板與地面多少還有點空隙，以維持安全感。

但地面泥濘之後，雙腳與土壤便緊密相合了！賴永興老師在課程一開始就說，我們一個禮拜才上一次課，難得有這幾個小時可以下田，應該都要把鞋子都脫了才好，赤腳吧～～各位！

沒錯，師母就是一到現場，隨即把鞋脫去，輕盈伶俐地在田埂上來回走，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學員，她是土地的老友，與這些軟沃土壤熟得很！

而我們呢？多少扭捏了，有人還穿著涼鞋，有人乖乖根據班長指示穿著雨鞋，有人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一定要把布鞋脫掉…。我算是比較早豁出去的，因為沒穿涼鞋，只帶了室內拖鞋以便到教室上課時穿，所以，索性早早把鞋收了，大腳兩隻往土上一站，親吻她。

當然，土壤是不負眾望的，溫柔相待，沒有人踩到什麼而受傷，沒有人嫌她不舒服，每一雙腳，都站直了；每一步走過，都札實了；每下一次鋤頭往後退時，都沒有摔倒。

這天我們種的是菜，小白、青江、芥藍、和玉米，是嗎？只種了這些嗎？我怎麼看見，種了好多「人」啊！是誰說的要把自己種回田裡？說得真好！真的是這樣的感覺。種菜事小、種人事大；種菜容易、種人….？不知道，應該比較難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