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登南三段半夜部分裝備被大水沖走 撤退乎?續行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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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登南三段半夜部分裝備被大水沖走 撤退乎?續行乎?

 

※ 登山需要體力和情緒的掙扎,會遇到真正的危險,所以不能只當遊戲。(強.克拉庫爾《聖母峰之死》) ※

 

泉水乾了,魚吐沫互相潤濕,這叫「相濡以沫」,在這生死交關之際,才能更凸顯情誼的深厚與可貴。同甘苦共患難是登山時極佳且極重要的要求與默契,唯有整個隊伍都有這種大無畏的任事與精神,進而走唱出情同手足、「同呼吸,共命運」的革命情感。日前,百岳老查在網路上看到一則今年雙十長假,有一支3人的自組隊伍打算用9天時間完成中央山脈「南三段」高山縱走,但因高山氣候突變進而演變成一場慘烈的「撤退」大戲,3人拆成兩隊,一隊繼續行程,另一隊踩上驚心動魄的回程!當初不是該團進團出嗎?大家不都是帶著挑戰去尋夢嗎?不都是在滿懷激動且興奮的心情去闊步嗎?但是走在初期的風風雨雨征程上,最可貴的不就是不離不棄、生死與共的患難兄弟情嗎?

「狂笑一聲,長嘆一聲,快活一聲,悲哀一聲,誰與我,生死與共?」日前在臉書及「痞客邦旅遊網站」裡都看到一篇題為「南三段,噩夢般的慘淡,最後我們決定撤退」的高山縱走紀實文章。作者王引寧小姐是位運動愛好者,舉凡單車、超級鐵人三項及登高山都算能手?她與另兩位似乎很熟識的夥伴在今(2017)年雙十假期間打算用9天時間走完中央山脈「南三段」。第2天推進到太平溪西源,並在溪邊營地紮營(水邊河灘地)。百岳老查走過該路線多次,該營地很小(4T×2,還有少許零星小空地)離溪水很近(約五步距離),一般不是很強大的午後雷陣雨,溪水是不會淹沒營地的(由於是太平溪的源頭,平常水位不會太高,致很多在此紮營之隊伍常會「疏於防備」),但如果雨量太大又太集中,則整個營地有被淹沒之虞?

稍微整理一下王小姐的紀實,略以:在太平溪西源營地紮營當晚凌晨一點半,下了一場又急又快的大雨,水暴漲漫過營地和帳篷,半夜驚醒水已過膝,帳篷內外物品或被水沖走或飄浮著,由於事出突然,水漲水退雖在短短幾分鐘內倏起倏落,但過程中搶救物品及轉移陣地(鄰近較高之石頭上)何其緊急、何其狼狽!王某在整理清點裝備時發現被沖走裝備計有:右腳登山鞋、綁腿及登山杖(各一對)、雨褲、地布、打火機、三根營釘、手套袖套襪子(各少一隻)、各式收納袋掉了一半,除手機外之電器、單眼相機都進水報銷。雨衣、保暖衣物、睡袋等全濕。事情演變至此,百岳老查以為,除了撤退之外,似乎沒有其他選項?但,即便撤退也不見得能夠保證安全?最後決議,3人竟拆成2隊,2人撤退、1人續行。

就最後的這個決議,讓百岳老查很有意見,據王某所說,另2人都「已快完成百岳」,其中1人與王某同撤退,另1人則繼續南三段行程。處這種連日陰雨天、處這種「慘況」下,隊伍竟然沒有一起撤退?也許,該決定續行者其裝備及本身狀況似乎都OK,所以他就選擇依原計畫繼續行程?果是如此,3人的小隊伍遇狀況竟然不能同進退,如此似乎對「已快完成百岳」有所褻瀆?記得百岳老查在某年的某一次能高安東軍縱走,過了能高主山後於「大陸池」附近紮營,夜晚突然狂風驟雨,後又飄下雪花,營地快速積水致睡袋進水,待天亮之後只得撤退,毫無其他續行懸念。

 

1.隊伍這麼小,本來就該「走在一起」,行同行、止同止,「強者」宜多擔待一些,使隊伍能順利運作,這應該是最基本的要求,何況該隊3人都很熟識,稱得上摯友者,「你幫我點上一盞燈,適當時機我會還你一個白天」,就這麼簡單與肝膽相照,怎麼還會有「你們自行回去而我繼續走」的決定?

2.小隊伍遇到狀況拆成2隊,狀況好的人卻拿了衛星電話,而狀況不好者卻這樣狼狽撤退。以結果論來說,所幸撤退隊伍也安全撤出,否則,這位拿著衛星電話繼續行程者不被「批死」才怪?!在天候不佳的情況下,南三段變成獨行是在玩「賭局」,而因裝備「殘缺」撤退者,卻又是在「賭」更大的「局」?也許,這種決定是他們之間的「默契」,旁觀者似也難道短長,但訊息公布出來就可能會產生「誤導」或錯誤示範之虞。因此,百岳老查就多講兩句了!

3.由於該隊選擇紮營之處頻臨溪水,加上連日下雨,又有雷陣雨預報,這個紮營處就得多所考量且嚴肅以對,半夜起來換營地是大忌,何況在極端惡劣天候下換營地,若應變不及,其後果實在堪慮,甚至連撤退都會成問題?因此,選擇在河灘地或水池邊紮營,得對天候很有把握,否則還是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4.部分裝備被沖走的王某她寫說,「登山,玩的是自己的性命,和別人的性命,它有著致命般的吸引力。所以要大膽又要小心翼翼,每次又多體驗學習了一分體悟,而這次更是收穫豐富、經驗滿點。」百岳老查必須說,登山是在玩興而不是在玩命,命不是拿來玩的,如果用命來學習、用命來體驗經驗,這也未免「賭」得太大、代價也未免太高?賭贏了「經驗滿點」,萬一賭輸了呢?所以說,登山不能賭也不宜賭,因為十賭九輸!

5.在高山上,保暖裝備全弄濕又須多日才能離開山區,這是大忌;另只穿一隻登山鞋、另一隻腳穿厚襪,這樣踏上撤退之路,其間沒有被有刺植物、樹枝或尖銳岩石所傷又未凍僵,且能夠平順撤出,算是大幸,一則幸運之神這次站在你們這一邊,二則這次你們賭贏了,三則未動用到救援資源。也許,是你們能力佳、應變好,也許是運氣好?

6.高山縱走時,百岳老查建議大家將拖鞋換成涼鞋,因為涼鞋在必要時可以替代登山鞋來使用,不致造成太尷尬局面。早期登山百岳老查都會帶「藍白拖」,後來出了一些涼鞋其重量比拖鞋還輕、體積差不多,好處很多,下山搭乘大眾交通時,穿拖鞋總是「怪怪的」,但換成涼鞋其「觀感」就好一些?記得有一次走南湖群峰時,有一隊員登山鞋掛了,還好他帶有涼鞋,立即加厚襪子穿涼鞋跟著「凸」完群峰。

 

英國《每日郵報》/《衞報》去(2016)年6月4日報導說,英國一名退伍軍人上月挑戰攀登聖母峰,差500公尺就能登上聖母峰頂,他為拯救遇險的其他陌生攀山人士,選擇放棄攻頂轉身救人,並將該遇險者護送下山就醫,成為真正英雄。事後他接受訪問時說:「對於協助了哈茲拉(指該名被其所救之登山客),我感到非常驕傲,我只希望我可以做到更多……無一個頂峰的價值可與生命相比。」誠哉斯言,登山人的超然認識,沛然如是,這過程是最美麗的,小中見宏大,令人讚嘆不止!

~ 百岳老查 2017.10.23.

 

附 記:

照片一,是王引寧小姐一隻腳登山鞋,一隻腳只穿毛襪,一路從南三段的太平溪西源營地撤退出來之「英姿」。一個彼此熟識者自組小隊深入山區,遇到狀況卻選擇「兵分兩路」,真不可思議:一位快完成百岳的「能者」帶著他的完整裝備,加上小隊的一支衛星電話,就這樣繼續走他的行程;而剩下這兩位部分裝備被大水沖走且剩下的所有裝備都被打濕掉了(至關重要的登山鞋沖走了、甚至連個打火機也無),就這樣她們帶著這個極其不確定的因素在惡劣天候下撤退,還好平安下撤。嗚呼,進者,退者,所求何事?同歡樂,易;共患難,難?其實,此時的撤退者尤其需要這位續行之「能者」的裝備、能力與通訊等多方面的支援,不確定因素將會降低很多,但……。百岳老查無意為難任何人,僅就王小姐的PO文來解讀,也許有所失真,敬請指正!照片二,是本太平溪西源營地照片,引自2017.06.29.「安替tinyiliu (Ant)的生活創作日誌」(http://blog.xuite.net/tinyiliu/ant/520343917)。此照片所照的角度可看出營地離溪水有多近?因此,在天氣不穩且有大雨預報之虞的情況下,是否在此地紮營宜作考量!

百岳老查回應 1:

百岳老查給這遭到頓挫的自組南三段小隊打氣:

災難來了各自飛,我能理解你們的處境;

兵分兩路的決策,我能體諒你們的苦衷;

人要事磨方增智,我很知道你們的限制;

接受不可能挑戰,我很了解你們的夢想;

因你們的這種無畏的投入就像以前的我;

從象牙塔及溫室的呵護裡奮勇邁步上山;

面對諸多不確定性考驗,怎麼脫困?怎麼挺過?

你們對各自的奮進曾猶豫徘徊?曾懵懵懂懂嗎?

難料淌了這渾水,只嘆人算不如天算而沒闖過!

當中,有歡樂、有沮喪,更有驚悚、有體驗!

為了這次的攀登,你們做過多少努力與準備?

我不以成敗來論英雄,也不用鄉愿的彩帶為你們披紅!

續行者完登,撤退者平安,不須用美言與醇酒來慶幸接風!

畢竟,改變初衷並不是件易事,適時做出調整更須大勇氣。

是耶?非耶?均已過耶?事前既不可想,事後豈能不可知?

雖然有過挫折,敬請,永遠不要將眼光轉離自己的目標!

~ 百岳老查 2017.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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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da t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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