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東華植物散步——苦楝

【溫勇勝／撰文】若說這是個偉大的名字你大概不會相信吧，China tree或China berry是英語系國家對他的稱呼，分布於中國大陸、台灣、韓國、日本、琉球的他，總是文人的鄉愁、墨客的歸宿。多少字字句句因他而生，多少的情感由他而起；「雨過溪頭烏篆沙，溪山深處野人家。門前桃李都飛盡，又見春光到楝花。」是的，他已靜靜的綻放了滿樹。

春日已至，苦楝花紛紛在枝頭低聲絮語。（李姵蓁／攝影）

　苦楝，落葉喬木，葉為二回奇數羽狀複葉，小葉卵形或披針形，全緣或有鋸齒，樹皮呈灰褐色，有深刻不規則裂紋。分布於校內志學門至工學院間外環道旁及育成中心旁，每年三、四月間開花。苦楝是四季分明的植物之一，春天冒出翠綠新芽，並同時開滿整樹的淡紫色花朵，「紫絲暈粉綴鮮花，綠羅布葉攢飛霞 」清新小巧的花朵聚集在一起構成一樹的壯觀，讓人沉醉難忘、久久流連。王安石就曾寫道：「小雨輕風落楝花，細紅如雪點平沙。」在這細雨綿綿的清明初春，如同為這天地上了恬然淡妝。

　關於苦楝的故事有很多，民間野史相傳臭頭皇帝朱元璋，在逃避元兵追殺時，在一棵苦楝樹下打盹，因正值寒冬枝果飄零，苦楝子打得他直罵：「你這個可憐壞心的東西，你會爛心死過年。」沒想到詛咒全應驗了，每當新歲交替之際，苦楝樹全株呈現枯死的樣子，易腐的中空主幹，應驗了壞心的詛咒。凋零枯萎之景，成了不祥的象徵。加上其味辛苦的果實，使得苦楝的諧音，成了苦苓，也成了「可憐」，自此便難登大雅之堂。

　但苦楝也不全然負面形象，據「歲時雜記」中記載「蛟龍畏楝，故端午以包粽，投江中祭屈原」，所以古時候的百姓便以楝樹葉包粽以投江，紀念三閭大夫屈原。而「詩經‧爾雅翼曰」：「其子如小鈴，故亦曰金鈴子」，能吸引白頭翁、紅嘴黑鵯等鳥類啄食，據說他也是我國神鳥─鳳凰的唯一食物。

　或許窗外正下著清明時節的紛紛細雨，或許他的燦爛在我們看來是那樣的平淡黯然，但「綠樹菲菲紫白香，猶堪纏黍予沉湘。江南四月無風信，青草前頭蝶思狂」其中風信指的即是苦楝花。代表春天的到來，也代表著夏日的可期。也許哪一年，當苦楝真的不放，或是見不著其滿樹淺紫時，我們所擁抱的思念會不下於青草前頭蝶吧。

仔細靠近，才能發現綠葉中開滿花梗。（李姵蓁／攝影）

苦楝花的深、淺紫色，浪漫而有層次。（黃翔／攝影）